,不过现在市场上挺少的,而且也不算是什么顶级的烟,我觉得烟本身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你和我说是不是东字有问题的时候,我就去城东那边晃了一圈。”
顾彦深认同地点头,“你发现什么了?”
苏君衍交换了一下长腿,总觉得抽过别的烟,那些味儿都停留在他的舌尖上,让他觉得不是很舒服,索性又拿出了自己平常抽的烟,点了一根,抽了两口,才缓缓出声,“其实城东那边也算是整个C市发展最迅速的一块了,你应该知道,现在城东有不少的shizheng大楼都在建造,周边的房地产发展前景是最好的。我之前也听我家老头子说过,以后的shizheng大厅都会在城东那边,这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那天我突然想到之前老头子和我说过的一个事情,他说城东那边的shizheng大楼,是在20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规划了,到了6年前,才开始正式启动这个工程,当时shizhengfu那边,是选出了整个C市最优良的建筑设计团队,弄了图纸出来,最后才筛选合作的公司。”
他顿了顿,又是吸了一口烟,吞吐着云雾,跟着一片白雾缭绕,看着一脸深沉的顾彦深,勾唇,“6年前,这个项目,让很多公司都蠢蠢欲动,谁都想要分上一杯羹。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当然需要黑白两道通吃,拿下白道,也无非就是拿下这种大单子,只要做好了一次,之后财源滚滚。所以,彦深,你能猜出来,当年是哪个公司拿下了这个大项目么?”
“——乔氏。”
顾彦深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依旧是在燃烧的烟,已经去了大半截,他手指微微动着,那根烟就在他的两指之间来来回回的转动着,男人低垂着眼帘,沉沉的眸光,始终都注视着那点猩红,一闪一闪,鼻端都是混合着的烟味儿,让他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低沉的嗓音,浑厚,富有磁性,这一刻,却也冷得让人颤栗,“乔世筠在和李睦华结婚之前,先认识的我母亲,也是20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母亲已经怀了我,乔家却要和李家联姻,因为李家是混政坛的,那时候的乔氏还没有今天的规模,乔世筠想要让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少奋斗十年,选择李睦华,自然是最明确的决定。不过李睦华这人比较喜欢赶尽杀绝,她知道乔世筠和我母亲的事情,在结婚之后,她就以乔夫人的身份,把我母亲赶出了C市,并且用当时我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她,如果想要生下我,就必须做到,这一辈子都不能踏入C市半步。”
“我母亲别无选择,乔世筠那时候娶了李睦华,拿了政aa府不少的好处,尝到了甜头,一个女人而已,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我母亲却在英国一等,就是等了20几年。”
苏君衍看着顾彦深紧绷的侧脸线条,眸光落在他指间的烟蒂上,男人的动作有些粗鲁地捏碎了那枚烟蒂,直接丢进了烟灰缸里。
他轻叹了一口气,也灭了自己手中的烟,其实顾慧敏和乔世筠的那点事情,苏君衍是知道的,这会儿顾彦深说了,他也选择静静聆听,知道他还有下文,果然又听到顾彦深继续道——
“乔世筠不顾一切的和李家联姻,自己的女人和儿子都可以不理会,他的目的很简单,也就是为了让乔氏扶摇直上,不过他的确是达到了这个目的,现在的乔氏规模,整个C市都是数一数二的,谁知道,李睦华的弟弟,是之前C市的shiweishuji,他暴毙在5年前,这件事情,是整个C市人人都知道的秘密,却是不允许别人谈起,我之前有所怀疑的时候,让人调查过这个事情,不过所有有关于这个事情的痕迹,都已经让人擦干净了。而且我也知道,乔氏从5年前开始,乔世筠就已经下令,不再接触任何的政aa府项目,这一次乔景莲为和我置气,和韩家那边的人签了合约,乔世筠为了这个事情,还大发雷霆过。”
“所以你觉得,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苏君衍听顾彦深说了这么多,颇为认同地点头,“我也觉得,乔世筠应该是隐瞒了不少的事情,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顾彦深捏了捏英挺的鼻梁,片刻之后,缓缓从沙发上起身,他拢了拢衣领,道:“……我会先去一趟B市,关于乔世筠的事情,现在先不能打草惊蛇。”
他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刚刚脱下的外套,又顺手拿了车钥匙,他朝着包厢门口走去,“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慕晨初我会让她亲自去找你的,我先走了。”
苏君衍翘着腿,对着那抹颀长的背影挥了挥手,拇指轻轻地抚过自己的唇角,眸底光芒深邃,薄唇动了动,轻轻地逸出三个字——
慕、晨、初……
这三个字,在他的舌尖上绕来绕去,也一并绕进了他的心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暖暖的滋味儿。
…………
※※※※※
子衿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熟悉的俊容近在眼前。
她没有想到顾彦深一直都坐在自己的床边,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太自然,下意识地撑着双手坐起身来,却又发现自己身上是一丝.不挂,一张小脸儿顿时一片潮.红,子衿连忙伸手抓着薄被,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刚刚睡醒,身体有些虚软,嗓音更是,“……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看你。”
顾彦深伸手,直接就将裹成粽子的小女人搂进怀里,他鼻尖轻轻地摩擦过她的脸颊,沉沉的嗓音,性感的撩.人,“怎么都看不够你,怎么办?”
子衿,“…………”
“饿不饿?”男人的薄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柔地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又是三明治么?”
顾彦深莞尔,“你想吃别的,我也可以做给你吃,不过都是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妖精,胃口变得这么快,之前还夸我三明治做的好吃,才没吃几天,就腻了?”
“哪里没吃几天啊?这几天每天都吃,吃多了当然会腻啊。”
“那我呢,你会不会腻?”
这么一个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控的极好的男人,现在却抱着自己,因为一个三明治,联想到了他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自己,你会不会对我腻了?
这种感觉,微妙的让人觉得太幸福,就像是心尖上端着一杯水,名字就叫幸福,可是现在,恨不得是要溢出来了。
子衿的脸上都是甜蜜,眼角眉梢也是掩盖不住的春.情,她的声音很轻,柔软的就像是羽毛,轻轻地扫过顾彦深的全身,
“……不会,我要你。”
很简单的5个字,却是让顾彦深激动的不能自己,这一刻,他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真的没有白活,也没有白坚持,她终于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抱着自己,对他说,她要他。
“……彦深,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脾气,是我认定了的人,我不会轻易放手,上次你妈找我,我的确是慌了,可是我哪里舍不得真的不要你。我答应过你,以后都不会不声不响就走,只要不是你推开我,不要我,我就会一直抓着你的手,一直一直,都不会再放开。”
“嗯,这可是你说的。”
顾彦深满足的勾唇,挑起了她的下颌,就吻住了她的唇,唇齿摩挲间,男人沉沉的嗓音,亦是甜腻的,“不过宝宝放心,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
淡灰色的纱窗,此刻还印着柔软的阳光,又好似散着一种金灿灿的光芒,给人的感觉亦是潮气蓬勃的,房间里相拥的两个人,此刻彼此的心,是紧紧地贴在一起的,这种温暖的感觉,仿佛连的吹进来的风都变得无比柔软。
半个小时之后,子衿从洗手间出来。
顾彦深帮她热了牛奶,她刚刚说想要喝粥,但是来不及煮,所以特地让人从外面送来的,子衿坐下,吃了两口就叫着好吃。
顾彦深见她一口气吃了大半碗,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男人的眸子黑沉沉的,那些隐藏在柔情背后的,还有别的情绪,只不过子衿一直都低着头,没有发现,顾彦深捏紧了纸巾,这才开口,“……子衿,和我说说你父亲的事情吧,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精神失常的?”
顾彦深问的很是随意,控制着自己的语速,是不想让子衿觉得,自己是刻意提起这件事情的。
子衿本来对他就足够信任,他突然问起自己父亲的事情,她只当是那天在医院地时候,他意外的和父亲聊了几句的原因,才引起了他的好奇,所以她并没有想太多,放下手中的汤羹,慢慢地说:“……5年前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在我爸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以前是很好的,但是5年前我妈突然失踪了,然后……好几天过后,才被告知,她已经……死了,我们谁都不知道我妈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当时她只是一个酒店的服务员,偶尔也会出去做兼职,因为我们家的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我爸妈有时间了,都要身兼双职的。他们那会儿要供我念书,可是我妈死的太过突然,我那时候才是个学生,我压根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而且尸体也一直都找不到……大概是过了好久,警方才有人通知我们去认领尸体,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尸体都已经浮肿了,脸部也已经腐烂了,根本就认不出原本的面貌,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有我妈手上的戒指,脖子上的项链,和鞋子,却都是属于她的……我那时候……真的吓坏了,我没有想到,原本好好在我身边,每天给我做饭,叮嘱我这个要小心,那个要注意的妈,突然就……”
子衿嗓子一阵哽咽,说不下去了。
她的情绪难免有些激动,那些最痛苦的过往,不过就是隐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不去想它的时候会觉得那些痛楚,已经挺过来了,可是真的只要触及到了伤口,却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伤口依旧是没有结痂,还是很疼。
她气息乱了一些,呼吸也放轻了,其实是不想在顾彦深面前表现得太过脆弱,只是紧抓着牛奶杯的手指泛白,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顾彦深心疼这样子逞强的她,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男人性感的薄唇,温柔地贴在她的额头上,那些霸道又浓烈的男性气息,是让子衿浮动的心慢慢稳定下来的良药。
“……没事了,都过去了,子衿,以后我会一直都陪着你,都过去了。”他用力地抱着她,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两人面对着面,顾彦深一手托着她的脊背,一手扣着她的后脑,额头抵在一起,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又强忍着的泪水的样子,真是让他心疼万分。
“……我的宝贝疙瘩,现在不是有你男人守着你么?别哭,我多心疼,嗯?”
顾彦深知道,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或许一直都压抑在子衿的内心深处,暂且不说,申东明是为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又或者是——他其实一直都在装。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5年来,最艰辛的日子,却都是子衿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过来的,从最初她的母亲突然去世,到后来申东明突然神经失常,再到后来,被要求嫁给乔景莲,最后一个平民突然进了一个豪门,她要学会去适应豪门里那些高高在上,却又不喜欢她的人……
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顾彦深还是感激乔世筠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5年来,却是真的把她送到了英国,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空间,让她可以完成学业,也可以少承受一些豪门的压力。
“那后来呢?”
顾彦深提起这个话题,自然不是偶然,他是有目的的,现在还没有完全说到正题上,他需要慢慢引导她,“……你从英国回来之后,已经5年了,你觉得你父亲,有好转的迹象么?还有——你母亲葬在哪里,你好像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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