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天涯和王荀不得不留在了摘星楼里。
虽然楚天涯很想回家与何伯练拳,还想和萧玲珑谈一谈关于耶律余睹的事情,但眼下却是脱不开身了。
摘星楼外,有童贯安排的五百甲士严密布控,寻常百姓连百步之内都不敢靠近。楼内,有耶律余睹随行的五十名女真军士贴身保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zi you出入。就连进出给耶律余睹送酒菜的小厮,和入房伺候他的ji子,都要严查搜身。
迫于无奈,楚天涯只好和王荀先在这里住了下来。一连三天,耶律余睹几乎就没下过床更没离开过房间,就和那些ji子们寻欢作乐。期间童贯早晚各来一次想与耶律余睹相会,但都没见着人。
连童贯都见不着耶律余睹,就甭提楚天涯和王荀了。他二人整天就闷在隔壁的房间里,百无聊奈之下楚天涯便邀王荀下棋。但王荀一个纯粹的行伍军汉,显然对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不大明白。无奈之下,楚天涯便教他下五子棋,王荀玩了几盘兴趣大起。两人总算有了一个消谴。
到了这天晚上,耶律余睹终于是走出了房间,开门就大声嚷嚷道:“童贯呢?”
楚天涯和王荀在隔壁房间听到,扔了手中的棋子一并出门来。王荀上前拜道:“贵使容禀。这三天里王爷来过数次,但恰巧贵使都沉睡未起。王爷未敢打扰,便留下我二人在此听候差谴。”
耶律余睹双手拄扶在围栏上,身上只披了一件松散的内衣,坦胸露怀醉意醺醺的。他侧目看了看楚天涯与王荀,悻悻道:“他不亲自伺候了,却留你们两个贼军汉来听候差谴?罢了!这些个ji子本将玩腻了,你们去给我弄几个年轻貌美的良家少女来!”
王荀的火气腾腾的就起来了,恨得直咬牙。楚天涯怕他当场发作,便上前一步挡在王荀面前,抱拳道:“贵使请容末将说两句。”
“说什么啊?”耶律余睹极不耐烦的道。
楚天涯便道:“我看贵使眼眶深陷且有乌黑之色,又兼脚下虚浮浑身乏力,想必是这几日酒色过度,身躯疲惫了。贵使既是大将,如此伤了身体也是难得补回来了。他日再要策马奔驰厮杀疆场岂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来日方长,贵使要享用女子岂非是有大把的时间,又何必急于一时伤了自身?”
耶律余睹深吸了一口气,恼火的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滚,叫童贯来!”
说罢,他恼火的重拍了几下扶拦,转身就要回房里。
“贵使请留步!”楚天涯突然唤道。
“你还有何话说?”耶律余睹酒醉未醒,摇头晃脑很不耐烦的道。
楚天涯笑了一笑,说道:“末将是太原本地人,对此地极是熟悉。深知这太原城中何处好玩何处精彩。也正因如此,王爷才特意选派末将来伺候贵使。但贵使一连几日只是留恋于区区ji色,却完全没有领略到南国情趣之万一,连末将都替贵使可惜啊!”“哦?”这话一出,便是勾起了耶律余睹的兴趣。他转过身来正看着楚天涯,说道“那太原都有哪些好玩的,快说来听听?”
“多了去了。”楚天涯便侃侃道“贵使既然是契丹人,便应该是喜好畋猎郊游的吧?太原城外便有名山古刹大河好水。既可以打猎泛舟,也可以参拜佛道。城中更是非比一般。白天,这唐明街上商肆林立人潮如涌,南北杂货各国奇珍一应贩卖。诸如名马雕鞍、宝刀兵械数不胜数。界身店内,各种古玩宝珠和珍品字画琳琅满目;几家鹰店之中,更有飞鹰良禽与猎犬斗狗。这些东西可都是北国少有的,贵使既然来了,还能不带一点回去么?此外,瓦肆构栏里还有曲艺口技与杂耍评书,这些更是南国独有的瑰宝奇术,让人大开眼界留连忘返。到了夜间更有夜市,天南地北的名点小吃满街都是。吃腻了山珍海味与百花名宴,这些名点小吃便如天赐佳饴,岂是寻常时节可能享受到的?”
“咦,听你这么一说,还当真是新奇有趣。”耶律余睹咧嘴就笑了,一拍巴掌道“看得出来,你是个精通吃喝玩乐又心思乖巧的妙人,比你旁边那个呆汉强多了,怪不得童贯派你来听候差谴——罢啦,待本将收拾一番,便让你带路前往太原城中逛玩去也!”
“自当奉命。”楚天涯抱拳应了诺。
耶律余睹便笑逐颜开的进了房,唤来几名侍女更衣收拾去了。
王荀先是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这时又好奇起来,低声问道:“楚兄弟你真是好脾气,这也能忍!——话说,你干嘛要带这蛮奴去逛太原城?万一他要在城中作恶欺负百姓人家,如何是好?”
“放心,我不会让他在太原城里惹事生非的。”楚天涯低声道“他不带我们出去,我哪里能抽得开身?”
“楚兄弟有事要去办?”
楚天涯轻轻的点了点头“人多耳朵,先不多说了。稍后咱们带他在城中逛玩吃喝一番,然后让他去天源寺玩乐。那里诸班技艺皆是精妙,准是这北国蛮奴没见识过的,定能勾得住他。那时小弟便抽身离开一回,还请王大哥帮我周全。”
“好,没问题!”
稍后耶律余睹便穿戴妥当了,唤上七八个甲兵准备出行。楚天涯便皱眉摇头道:“贵使,你和麾下这副打扮,却是玩不尽兴。”
“为何?”耶律余睹疑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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