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道:“我平日走南闯北惯了,不过是山野闲所之见,不足不奇,却没有公子这般高雅呀。”
魏无忌突然道:“听先生之口音,却不是我大魏之人呀。敢问先生何处?”
李斯道:“我本是河间人氏,后因做这生意,各处打交道,于是祖籍乡音早已改了,让公子见笑了。”
魏无忌道:“先生见我,一定有事吧?”
李斯道:“久闻公子高义,听说上次解西秦围赵之困,是公子杰作,民间多有传闻,不过是想来结识一下公子,在下对公子也是仰慕已久呀。”
魏无忌道:“先生莫要听信民间传言,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罢了。想那西秦久处西原荒凉苦寒之地,土地贫乏,粮食不足,只管跟我大魏通商即可,有打什么燕赵的主意,太也不自量力。我中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若联合以搞西秦,想那西秦也早已寝食难安了。现在竟赵魏两国怕也足以抵挡西秦了。”
李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一脸微笑,“公子所言极是,但我一介商人,只管商道畅通,行情便利即可,于国事却也不关心,如若将来在大魏国有事,必来叩扰公子即是,不知公子是否能给在下薄面?”
魏无忌道:“这个自然好说好说。”
两人又谈了很久很久,直到晚饭时分,李斯才起身告辞。出得院来,心里了阵感叹,“我西秦若是有此贤人,何愁大业不成呀。”
李斯离开后,手下人道:“我一看这人就不是正当生意之人。可能是西秦的细作吧。”
魏无忌哈哈一笑,对手上人道:“难为你们有如此眼力,此人就是西秦王的人,而且身份地位显赫。”
手下人道:“公子为何不拿下他?”
魏无忌道:“这个却拿不得,否则正好给西秦王落下口实。我其实早已知他是谁,可惜可惜。”手下人却不知公子可惜了什么。
李斯离开魏无忌的大院后,再次在城里呆着,并留意着客栈进出的人,确信魏无忌并没派人跟踪监视自己后,他带着亲信去了城内住军的营地。在临近军营的一个简陋的客栈住了下来,观察着里边的一切。
一日,他独自一人在客栈喝酒,外边进来一个军曹,要了两斤水酒一斤牛肉就吃喝起来。他喝完了两碗酒,一抺嘴巴,显是喝得不够意,一摸口袋,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正要离开,李斯走了过去,“这个兄弟,能跟在下喝一碗吗?这顿酒钱算我的。”
那人一看,眼前是一个谈吐文静,举止优雅的士人,顿时有了好感,“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个粗人。”
李斯道:“朋友不嫌多嘛。店家再来四碗酒。今日你我算是有缘人,来交个朋友吧,我是一个客商,姓李,在大魏做点生意。”
那军曹见有人请自己的客,又说要交朋友,很是开心,于是开怀畅饮,几碗酒下肚后,李斯问什么,他便说了什么了。
李斯返回西秦后,立刻见了西秦王,“大王,微臣前几日亲自去过大魏,就目前的情形而言,大魏还不能对我西秦构成威胁,不过我们也不可小觑了大魏。”于是把所见所闻悉数给西秦王道明。
西秦王点了点头,“没想到大魏还有这么有才华的公子,唉,我们西秦何时有这样的能人呀。这么说,我们不可能率先对大魏动手了。”
李斯道:“正是,大王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崆峒印,为西秦大业打下基础。另外,大王也须学那魏王广纳贤才呀,过去有那商君不是让我西秦强盛了不少吗?”
西秦王道:“李爱卿所言极是。对了,我派出的几路人马可有消息。“
李斯道:“据臣打探,他们都已进入大魏境内。目前正在全力寻访崆峒海的所在。”
西秦王道:“那崆峒海传言位于海外遥远的之地,并非一般人等可近,如果真能找着,我西秦之大业必成呀。”
李斯道:“大王,几路人马我已做了安排,让他们相互牵制,即便寻到那上古宝物,也不可能独得。”
西秦王道:“李爱卿费心了。”说完让李斯退下了。
李斯本也厌恶东征西伐,荼毒生灵,所以一直希望有一明君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被西秦王重用后,一直想着当今天下一定得有一英明之主出来一统天下,否则七雄相争更是无止无尽,当初能跟着吕相国,就早已下定决心,必为西秦效命。至于后来见着了自己的儿子,更让他觉得当今世上,要求得一个太平世界的重要,武玄宗过去的恩恩怨怨也只先放在一边,那个王通迟早要遭报应的。儿子现在已是九峰山峰主,为西秦王效命寻找崆峒印,前路艰辛,但愿儿子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