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界知道,他想将这里做为他百年之后的最终归宿,要与心爱的女人合葬
文菁在五年前曾悄悄回荣顺村拜祭过母亲,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小心翼翼。她始终记得父亲生前说过,不可以让人知道母亲埋在哪里,而之后她的养父更是千叮万嘱,让她尽量少去拜祭,就怕被魏榛知道她的存在会把她抓走。
从伦敦回来后,文菁来过一次,但不是在白天,是在蒙蒙亮的清晨。
今天跟翁岳天一起来,有个好处就是不用偷偷摸摸的,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荣顺村因为即使魏婕事后问起,文菁也可以说是跟翁岳天前来勘察一下这片土地,看看是不是适合搞度假村的开发。
荣顺村的村民并不多,车子开到村头就停下了,步行进去。
这里到处都是古树老藤,阡陌纵横。村民的房舍里升起炊烟袅袅,不时传来阵阵狗叫和孩子们嬉闹的声音。人们朴实的穿着,语言中所蕴含的乡土气息浓郁,让人感到格外亲切。
走在这样的地方,你的心会沉淀下来,烦躁和不安都暂时远去,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华热闹,这里只有宁静安详,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时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入眼的尽是群山怀抱,站在半山腰往下俯瞰,会给人一种仿佛穿越了的错觉
如果懂行的就会知道,荣顺村所在地之所以会是风水宝地,因为它处在一条龙脉上。
龙脉,如龙般妖娇翔,飘忽隘显的地脉。地脉以山川走向为其标志。荣顺村背后的山脉曲伏有致,绵延数不绝,本该是难得一见的珍稀龙脉,但由于从古到今,龙脉几乎都被占据,破坏,这荣顺村所在的位置只能算得上龙脉的“尾巴”但即使这样,也称得上是绝佳的风水宝地。文启华早年盗墓出身,很迷信,他知道坟墓葬在这种地势能够福泽子孙。
这里的样貌在文菁的印象里没有多大变化,十几年来都是如此,最大的不同也就只是村民们的住房都重新修建过了,日子越来越富裕了。这一大半都是文启华的功劳。他为了安抚这些村民,曾承诺不会要他们一分钱,一分粮。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村民们别乱动这里的地势,并为他打理好阿芸坟前的那一片薰衣草田。
村民当然不知道阿芸埋在何处,只以为是火化了葬在公墓里。
村民们十分纯朴老实,为感恩文启华,这些年来一直都精心打理熏衣草田。现在是12月份,所以看不到薰衣草盛开的美景,但是能看见那一大片绿色的薰衣草田,可见村民们多么的耐心和细心。如果不是精心培养,在这样的天气,薰衣草会枯死
文菁的手被翁岳天握着,他掌心的温度为她驱走寒冷,默默地传递着温情和一种安慰。在距离这一片熏衣草田大约五十米的小山坡上,有一片坟头。不似人们想象中那么可怕,如果仔细想想,你更会为当年种下这一片薰衣草的人而感动文启华文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孤单,种下了她最喜欢的薰衣草,为这凄凉的坟地赶走了阴森恐怖之气,当薰衣草盛开的时候,这里是孩子们最爱玩的地方,有些市民和游客甚至会慕名前来观赏。埋在那不远处的死者,又如何会寂寞呢
“文菁,你母亲应该就葬在前边那一片坟地里吧,要不要过去拜祭一下?”翁岳天感到文菁的颤抖,不由得心疼,她心中的顾虑,他也猜到几分。
文菁面朝着坟地的方向,痴痴地望着,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腮边滴下晶莹的泪珠,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静静地任由眼泪洒落。她知道那片坟头中,有一座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坟墓,上边的墓碑一个字都没有,那就是她母亲的坟。文菁强忍着心痛的感觉,哽咽着低喃:“我想去拜祭,可是我不能。这里已经被魏婕惦记上了,如果因为我一时大意而暴露了母亲的坟墓,我就是罪人,就是不孝子孙。我的养父生前曾说过,如果母亲的坟墓被外界知道,一定会被盗空的。我会继续忍耐,等待有一天我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来,不用这么远远地望着,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翁岳天不禁鼻头微酸,这看似娇弱的小女人,她的内心如此坚韧,懂得隐忍,懂得迂回,这样的她,如何能不让人怜惜一大一小身影依偎着,神情肃穆地向着阿芸的坟墓,眸光深远,心底在默默祷告他们不知道,在远处有一辆黑色摩托车停驻已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头盔里那一双阴狠的眼睛,如淬毒的刀子,像凶恶的猛兽(一万五千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