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多谢姐夫!不,多谢大帅!”刘成如释重负。
看着刘成兴高采烈的模样,庞岳心中感慨万千。或许,真的是湖广镇那种朝气蓬勃的环境吸引了他、令他不愿意离开,这也自己所希望看到、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如果不是这样那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心机,倒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以后呵,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送走了刘成,庞岳又派人找来了施琅。
明天就要走了,还有很多事情得好好地交代一番。
平心而论,施琅还是干得不错的。以一个外省人的身份也能坐稳海师主帅的位子,还做出了不小的成绩,也算是不简单。这其中虽然有自己在背后支持,但其个人能力也不容置疑。
对海师的事情,庞岳也考虑得不可谓不周到,尽管这支偏居于香港岛的海上力量暂时还不能在与鞑子的交战中立刻派上用场,但将来一旦派上用场则必将令鞑子心惊胆战。
林林总总,庞岳一直交代到了深夜,施琅一一记下。
“好了,我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庞岳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尊侯你也不必拘泥于此,形势总是会变化的,有时候还得靠你自己临机处置。北边的鞑子不会安生太久的,估计接下来我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脱不开身,海师的事情,你就多费心了。”
施琅站起了身,一脸肃然地抱拳道:“大帅此话,折煞施琅。若无大帅,哪有施琅的今日?能得大帅信任,施琅三生有幸,不能跟随大帅身边上阵杀虏已是万分愧疚,是在不敢妄谈费心二字。倒是大帅,身处险地、肩负重责,方得多留心、多珍重。他日若有需要,也请大帅勿有片刻犹豫,一声令下,施琅以及数千健儿立刻便能弃船上岸、披坚执锐赶赴大帅旗下。”
“暂时也不缺你这点人,至于上阵杀敌,将来会给你们机会的。”庞岳笑道“对了,上次我说过海师二字有些拗口,要重新取个名字,现在已经想好了,你看看如何。”
“大帅请说。”
“南洋舰队。”
“南洋舰队?”施琅眼前一亮,随即点了点头“朴实无华,可听着却叫人格外提气。大帅想得真是周到。”
“还有,我前两天留下的那首军歌曲调,那几个乐师都没忘了吧?”
庞岳所说的是前两天他亲自为海师哦,应该是南洋舰队所定下的军歌,当时他是用嘴哼出来的,由军中的乐师把曲调记录了下来。这首歌当然不是他的原创,却也不用担心版权的问题。
“没有,没有。”施琅赶紧说道“军歌所体现的是军魂,这么重要的事怎能轻易忘了?这两天,那几名乐师都在反复演练,我一有空的时候也会亲自去查验。若是大帅有意,我现在就让他们来重新演奏一次如何?”
“不必了,没忘就好。”庞岳摆了摆手“但军歌有曲无词也不行,这两天我抽空想了想,随手写了这么一段,你看看如何?”
说完便递给了施琅一张纸不,应该说是“歌词”
至于随手而写,庞岳倒也并没有托大,从别人“借鉴”而来、自己没动脑筋的东西可不就是“随手而写”吗?
施琅郑重地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纸上的歌词也很快将他吸引住:
“波涛澎湃海浩瀚巨浪散碎洒岸畔,常磐之松正郁浓,秀丽国度我神州,有史悠悠数千载,仰观皇谟愈弥高;
玲珑耸峙南海岸,举目可见芙蓉山,神州男儿热血涌,激越回荡我胸中,呜呼我光荣国柱,为之护国宁舍身;
大屿山下水清澈,松涛阵阵作玉音,能美岛之紫色影,黎明远去正时分,进取尚武旗高扬,多年时光几星霜;
巨舰浮游于海上,手执弯曲铁船桨,枪剑之侧人屹立,军容肃穆无声齐,盖世远志胸中存,不拔意志求坚忍;
观乎鞑虏逞其强,侵我文明心堪忧,顾望周遭大洋东,神州上空阴云笼,今日我等切勉之,护国责任舍谁负;
呜呼香港岛男儿,时机来至风云从,翱翔潜行世界中,上天入地如蛟龙,即使身死亦不止,吾等衷心为护国。”
看到最后,施琅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他是个武将不是文人,不会舞文弄墨,也不会准确地描绘自己心中所感,但眼前的这首歌词却是是实实在在感染了他。
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不怎么押韵,甚至还略有些拗口,但悲壮惨烈、雄浑跌宕的汉唐之风却已然跃于纸上。
即使身死亦不止,吾等衷心为护国。大丈夫正当如此啊!
一想到日后的岁月里,南洋舰队的健儿们将在这样一首壮烈的军歌中为国拼杀,施琅心中便难免有些激动。
“敢问大帅,此歌为何名?”施琅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绪问道。
庞岳露出微笑,淡淡地道:“香港岛健儿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