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伊笑身边说:“还没跟团支书合影呢,来,咱俩一块照一张。”
两人合完影,其他人也相继主动和伊笑合了影。
心脏砰砰地乱跳,最后,怯懦的我也没鼓足勇气上前主动和伊笑合影。
正在我灰心丧气之时,伊笑突然开口说:“我跟马作家合个影。”说着就过来坐到了我身边。
我浑身一震,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
摆姿势时,伊笑朝我靠了靠,头也斜向我。我努力向她靠紧,头也朝她歪去,可这似乎只是我的错觉。因为过后我看了照片,照片上的我一脸木讷,直挺着身体正襟危坐,只有伊笑身子微微偏向我,头也歪向我这边,脸上红通通的,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缘故。
再看看其他人的合影,男女同学勾肩搭背、揽腰拥抱,大大方方。
其中有一些男生与伊笑的合影,至于是男生主动要求的,还是伊笑像主动找我那般主动的,我无从得知。
无论如何,能和伊笑合影,我心里有些沾沾自喜。
后来,我时不时地都会看一看我和伊笑的合影,然后傻傻地笑,百看不厌。
一直不上相的我感觉照得恰到好处,用一个不害臊的词形容就是“般配”,再有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们班的散伙饭是安排在毕业前几天进行的。那晚,大家都很尽兴,没有人哭,似乎大家都还没有意识到丝毫的离别伤感。
我们总是这样,只有事到临头,我们才恍然大悟,有所感受。
毕业的日期如期而至,离校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宿舍又小聚了一场,算作最后的晚餐。
我们分别说了说自己毕业后的打算,并说好保持联络,能聚则聚。后来,大家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突然就没话了。
老高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衔在嘴里,极少抽烟的Kunboy和老于也各自拿了一支点着,抽起闷烟,其他人或摆弄杯子喝早已凉透的茶水或闷头吃无味的剩菜。
时间在无声地溜走,大家满怀惆怅,久久不愿散去。直到饭店老板撵我们,大家才红着眼圈勾肩搭背排成一排打道回府。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我们走了何时再来?没有归期,也没有人给得出,也许一年、两年,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毕业季当时,我们人手一本学校统一发放的毕业纪念册,也就是同学录。大多数男生都认为,在这样网络通讯发达的时代,没有写同学录的必要。
我也相信,不管有没有毕业纪念册,大家谁也不会忘记谁。但是,我想知道我在同班女生眼中的为人,尤其是伊笑对我的印象或评价,所以就将同学录拜托给Kunboy,让他转交给阿娇,再经阿娇之手传到了女生宿舍。
几天后,Kunboy把同学录带回宿舍给了我。
我迫不及待,万分激动且紧张地打开来看,首先翻找到伊笑写的那一页。
(十年前的大学生活与如今的大学生活有差别,但无论怎么样,人的一生中,除了家人,能与自己朝夕相处四年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要珍惜,哪怕其间有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