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空有没有,我要亲自上门拜访!”
马福答应一声,麻溜出去办了。清江郡主笑道:“你倒是雷厉风行,就这么急着娶这位姑娘?”
叶邑辰道:“这么好的姑娘,不知有多少人惦着呢,还是早些娶回家里才能安心。”
绿静斋里,晓月指挥着丫头们在西次间里摆了饭,到寝房里请了雨澜出来。雨澜虽是不哭了,可眼睛却肿得像是一个桃子。两个丫头服侍着她坐好,因大太太提高了她的份例,桌子上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可雨澜却没有一点食欲。
晓玉见她拿着筷子只在那里愣怔,不由急道:“这些都是姑娘平日里爱吃的,您多少吃一口吧。”晓月也在一旁劝解。雨澜这才略动了两筷子,就说饱了,让晓月扶着她回到床上躺了。一时间心潮涌动,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番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晓玉忽然掀了帘子进来,一脸惊喜地道:“姑娘,晋王爷来了,正在松风书舍里和老太爷说话呢!”
雨澜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想起,王爷曾经向自己保证过,说服杨家的事情全包在王爷身上。虽然明知道老太爷主意很大,不是随便就能被人说动的人,雨澜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希望来。
“你们两个,快服侍我换件衣裳!”明知道叶邑辰不可能再这个时候来看她,雨澜还是十分急切地要丫头将自己好好打扮起来。
晓月晓玉见雨澜活泛了过来,也是心中高兴,急忙扶着她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细细装扮了起来。雨澜又叫晓月打探着前头的动静。到底是眼睛哭得肿了,扑了厚厚的一层粉还是遮掩不住。
等到雨澜梳妆完毕,前头传来消息,叶邑辰和老太爷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雨澜真是心急如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既盼着马上知道结果,又害怕连叶邑辰也搞不定老太爷。
雨澜度日如年,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一个小丫头跑进来,俯在晓月耳边说了几句。晓月喜道:“姑娘,王爷和老太爷谈完了。”
雨澜急问道:“王爷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如何?”
晓月道:“说是满面春风,神情十分愉快的!”
这么说来,这门亲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雨澜的这颗心终于就定了下来,这才感觉到手心全都是汗水。她一边招呼晓月让丫鬟送热水进来净手,一边却在想:叶邑辰到底是怎么说服老太爷的呢。老太爷可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再说松风书舍,老太爷送走了叶邑辰。他被王爷逼着改变了主意,此刻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反而捻须而笑,心道:“倒是没想到,晋王爷这种冷情之人,竟然会对澜儿这样上心,竟肯为她对我做出这种许诺……”转念一想:“叶邑辰这等人,最是执着,一旦看谁好,那便是千好万好,恨不得将她捧到了天上去。看谁不好,也是摔到泥里,还要跺上两脚。澜儿嫁给他,倒也不愁没有好日子过。这么看来,孙子这一辈中,倒是澜儿最有福气!”
老太爷将所有的关窍理了一遍,这才吩咐下人道:“去把老大和老大媳妇叫过来,我有话要交待。”
大太太刚从郡主府里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叶邑辰便亲自到访,她也正在心中忐忑地等着消息呢。等叶邑辰离开了杨府,大太太就等着老太爷的传唤呢。下人一到,她早已收拾停当,当即就跟着去了老太爷的书舍。
大老爷这时候却是上衙去了,老太爷便单只叫了大太太进来:“刚才我与晋王殿下一番恳谈,王爷求娶澜儿却是诚心实意,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拿大,我便做主应下了这门亲事。我与殿下已经商量妥当,过几日他便遣了媒人上门说合,回头你告诉老大一声,这件事情,你们好生准备去吧!”
大太太一听,立刻喜出望外,连忙答应着,又恭维了一番“眼光独到”什么的,这才离开松风书舍,却没有回去怡宁居,反而直奔绿静斋。
“太太来了!”晓月掀了帘子将大太太让进门。雨澜连忙起身迎接。将大太太让到上首,不等雨澜说话,大太太便开言道:“我的儿,你的大喜事来了。这事也该叫你知道知道了,刚才晋王爷亲自登门向老太爷表明心迹,想要娶你过门做正妃,如今老太爷已经答应了,王爷的大媒不日便要上门来了!将来你做了王妃,可不要忘了你的妹妹,你和八妹妹要相互照应才是!”还没怎么地呢,先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雨澜这时却没空吐槽大太太的小气,听了这话她的一颗心终于完全放到了肚子里,她低下头,假装娇羞道:“女儿的婚事,全凭母亲做主!”
大太太拉着她的手道:“我一直便说你是个好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竟能入了王爷的法眼。那王府里一没公婆,二没妯娌小姑,进了府便是当家王妃,生下嫡子便有郡王的爵位。这真是要羡煞京师大半的贵女啊!”又絮絮说了许多好处,雨澜装作腼腆,只是低着头,也不搭话。
大太太本来就是要告诉她这个喜讯,趁机再拉拢她一下,见雨澜害羞,便不多待。起身道:“我这便走了,还要去准备各种定亲成亲需用的东西呢!”雨澜亲自把她送出门去。
得到这么个消息,整个小院都轰动了。钱妈妈满脸是泪,只道:“齐姨娘在天有灵,保佑姑娘得了这样的好姻缘!”她一直觉得自己姑娘是最好的,可也没有想到雨澜能高嫁到晋王府去作正妃。
晓月晓玉是约略知道内情的,也激动得语无伦次。钱妈妈兴奋了半晌,方才想到一事道:“只是这婚姻大事,怎么能由王爷亲自出面去和老太爷说,这也与礼不合啊!”
只听晓月道;“咱家王爷是什么人物。他的爹爹可是早已登仙的太祖皇帝,便是当今万岁虽是哥哥,也对咱们王爷推崇备至,尊敬有加,王爷的婚事,出了他自己,谁还能给他做主,不是他自己来说,谁又能来说呢,总不至于叫皇上皇后亲自来说吧。所以,别人这样叫与礼不合,王爷这样却是无妨,无妨的!”
钱妈妈听了也是这么回事,便笑道:“我老婆子不懂这些,倒是这丫头说得在理。”
雨澜也差点被晓月逗笑了:“还没等怎样呢,就开始‘咱家王爷咱家王爷’的了,还好都是自己人,要是叫外头的人听见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呢。越是有这样的事,咱们越是要沉住气,不能在面上带出一丝儿来。明白了吗?”
钱妈妈和两个大丫头笑着应了一声是。雨澜也就是那么一说,刚才她还没觉得,现在终身大事眼看着解决了,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便问晓月道:“可还有点心,端上来让我吃一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可把我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