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嫔闻听皇后召唤,急忙换了一身衣裳,便跟着宫女来到坤宁宫。皇后亲自在坤宁宫的门口等待。瑾贵嫔见她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如此无才无貌无心机的三无女子,是怎么登上皇后宝座风临天下的?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瑾贵嫔盈盈下拜,皇后一把扶她起来:“妹妹快别多礼了,我正有要紧事要找你商量呢!”
皇后携着她的手进了日常宴息的东暖阁,将哥哥承恩伯下狱的事情跟她述说了一遍,最后问她:“妹妹,本宫现在该如何是好?”
瑾贵嫔连忙安慰皇后道:“娘娘莫慌,承恩伯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皇后道;“本宫如今心乱如麻,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以妹妹看,本宫是否应该立刻去见皇上给哥哥求情,可皇上正在气头上,又三令五申地强调后宫女子不许干政……”以前有太后管制着后宫,皇后一直顺风顺水的,乍然遇到这种事情,立刻就麻爪了。
瑾贵嫔想了想道:“娘娘,依嫔妾愚见,这个情您必须得求!”
“可是……”皇后自己很清楚哥哥是个什么货色,他在外头干过的那些事儿她也多少有所耳闻,为了让哥哥安分点,不要给太子招祸,她不知劝了哥哥多少次了。可哥哥根本不听。一听说哥哥出事儿了,她心里就有些发虚,又听回来报信的小太监打探回来的消息说皇上天颜震怒,她就更不敢去了。可她有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就这么被皇上处置了。真是进退两难!
瑾贵嫔道:“娘娘你想啊,伯爷一没杀人放火,二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不过是贪几两银子,修个把院子,朝廷里的那些官儿有几个不贪钱的,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皇上若是把每一个贪钱的官都杀了,那朝廷里头还有谁能给皇上办差的?
“可是本宫已经叫人去问过孟冲了,哥哥如今已经被皇上投入到诏狱里去了。”
“皇上只是在气头上,一时过不去这个坎,等这股气消了,您再过去求求情,皇上也就把伯爷无罪开释了!太子在朝廷里本来就孤立无援,若是连唯一的舅舅也被皇上罢免了爵位,那可怎么是好啊?”
最后这句话击中了皇后的软肋,“好,妹妹说的在理,本宫找个时机就去乾清宫请见皇上。”
此时的太子正坐镇通州,通州是京杭大运河的终点,江浙一带运来的粮米全部在这里换船装车运往西北前线。皇上命令太子将行在设在通州,就地指挥调度军粮给养的集散和运输。
皇上不叫他参与军务,但却将这么重要的任务叫给他去做,太子心中也明白父皇对自己还是信重的。这场对外战争一旦打赢了,自己就凭着统筹后勤这一份功劳,就可以捞到足够的政治资本,稳固太子的地位。
因此太子高高兴兴接受了任命,带着叶敏淳来到通州行辕,开始几天倒也兴致勃勃地跟着户部、工部等几个部门的主事员外郎们一起筹划后勤调拨,可干了几天他就觉得无聊起来。
通州的条件自然没法和京师相比,这里每日又是车水马龙三教九流吵闹不休,太子渐渐就厌烦起来,有什么事情也就一律推给叶敏淳或者户部工部的官儿们去办,自己倒做了甩手掌柜。每日只躲在行辕之中饮酒作乐。
叶敏淳劝了几次,太子却说:“反正有你在,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叶敏淳暗暗摇头,妹妹银月马上就要远嫁蜀汉了,他还是跟着太子一块儿接了这个差事,因为他是铁杆的太子党,从懂事的时候开始,他就跟着太子跑腿,太子平日里没少和他抱怨皇上不信任他,不肯给他机会让他办差掌权,可如今皇上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叫给他,他却嫌麻烦嫌琐碎,太子还真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他能帮助自己实现驱除胡虏,统一中原的远大抱负吗?
这一日,一个小太监飞马驰进行辕,不一会儿太子便叫了叶敏淳进去。太子的书房里,小太监跪了一地,太子脸色铁青,叶敏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出事了。见礼之后太子也不瞒他,将舅舅承恩伯被弹劾下狱的事情告诉了叶敏淳。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高时这个匹夫,竟敢如此不将孤放在眼里,他日孤必叫他付出代价!”
叶敏淳心中其实十分不同意太子的观点。高时此人他是见过的,刚直不阿,一身正气,虽然官卑位微,可在都察院和清流之中都有不小的名气和影响力。承恩伯遭到弹劾也是他罪有应得。太子怎么能因为这个怀恨在心?
叶敏淳也就没有接这个话茬。太子并未注意到叶敏淳的异样,只是说道:“你留在这里,将这个摊子看好了,千万不可以出一点纰漏,孤要回一趟京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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