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太子抱在怀里,并不挣扎,眼波盈盈,俏脸微红,低喃一声道:“公子……”
太子温香软玉在怀,鼻中闻着上好的脂粉香味,又被那双勾魂的凤眼一瞧,骨头立刻酥了半边。那带路的小厮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太子见左近无人,压根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把那姑娘抱得更紧,若非此地乃首辅府邸,只恨不得立刻将这女子抱上床去欢好一番才好。
他见女子穿一身明紫色窄袖束腰纱衫和藕荷色碧纹湘江长裙,低笑一声道:“姑娘穿得这样少,难道没觉得冷吗?”说罢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一紧。
那女子见太子如此轻浮无行,心头也是一冷。虽然打着勾引太子的心思,可真见了他如此浪荡,心里其实也是不悦的。她挣扎了好几下,太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放手。女子站直了身子,盈盈一礼,魅声道:“小女子走路不慎,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太子微微一笑:“不妨事不妨事!”声音很有几分轻浮。他见女子头上珠翠满头,看那穿着和气度也绝不像个婢女仆从。不由问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女子自然便是五姑娘雨霞。雨馨被指婚成了太子妃,她和柳姨娘怎能甘心。柳姨娘在杨府之中经营多年,深受大老爷宠爱,根基深厚,于各处安插了不少人手,便趁着今日的时机见上太子一面,柳姨娘自己身为偏房,能有什么堂皇的办法,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只道:“天下的男子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如今太子见问,雨霞却并不回答,只是盈盈一笑道:“公子想必也是来参加太子和我家八姑娘的小定宴的吧?”所谓欲擒故纵,柳姨娘言道:对男人而言,越是容易得到的,越是不会放在心上。就算有心勾引太子,也不能人家一问就把自己的名字全告诉了他。这也是她和柳姨娘商量出来的策略。
太子见她看见自己一身杏黄袍服却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当下也不点破,点头道:“正是!”
雨霞道:“前头想必也是热闹的,我家八姑娘能与太子攀上亲,真是三生有幸的大喜事。本来应该阖家庆祝的。只可惜,这圣旨一下却拆散了两情相悦的一对鸳鸯,哎……”说到这里雨霞故意一顿。
太子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场婚事是如何促成的,他心中自然有数,对于老太爷迟迟不肯倒向他的阵营,他心中早有怨愤,只是平日不敢表现出来。此时于无人之处,他立刻发作起来。
雨霞一手掩口道:“哎呀,瞧我这张嘴,小女子胡言乱语,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此处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说罢敛衽一福,盈盈去了。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太子。雨霞走了几步,回头一望,看到太子还站在那里,俏脸微红,娇媚一笑,才又往前走去。
此时太子已然冷冷说道:“傅杰!你调动人手,给孤好生查一查,指婚当日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侍卫傅杰连忙躬身应是!好不容易得了杨首辅一个大援,还未曾在夺嫡中发挥作用,太子便开始怀疑起人家。傅杰其实十分不赞同太子的做法。只是跟随太子多年,家族已和太子集团荣辱与共,对太子忠心耿耿,于是委婉劝谏道:“这位姑娘一看便是杨家小姐之一,可她出门竟连个丫头都不带,说出这样一番话,怕是有些不妥!”
一句话提醒了太子:“这位姑娘倒也是个妙人,你也叫人查一查,她是哪一房的小姐?”
想起雨霞的风情不由心中痒痒,摊开手掌,一支金钗静静躺在手心,却是刚才悄悄从雨霞头上拔下来的。那侍卫见主子如此行事,随便拔了人家姑娘的贴身钗环,岂不是坏了别人名节,嘴唇动了动,想起太子的脾气,终归什么都没有说。
杨家的宴席一直持续到申时方散,太子去了一趟净房,回来之后重新装出那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一时宾主尽欢。雨澜应付完了前头的宴席,带着一身疲惫返回绿静斋,钱妈妈带着几个小丫鬟,用铜盆打了热水帮她净手,又绞了帕子给她揩脸。
雨澜望着铜镜中自己如春花绽放的脸,却陷入了沉思。钱妈妈看见雨澜蹙起的眉头,不由有些心疼:“姑娘累了,今儿就不要看书了,好生休息一下吧!”
雨澜绽开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儿,妈妈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这些事情有这些丫头们在一旁就可以了。”她心里想的却是八姑娘雨馨,今天一天十分乖巧的陪着大太太周旋在众位贵妇人官太太中间,真么看……都不正常!
可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着实有些累了,雨澜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早早歇下,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晓月姐姐,七姑娘可安置了?我有急事要见七姑娘!”是八姑娘贴身丫头绿枝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低低的声音:“我们姑娘累了好几天了,刚刚才歇下,绿枝姐姐,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可否明天再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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