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谁知叶枫齐十分豪气地举杯笑道:“今日本王高兴!来人,给本王拿个大碗来,这杯子太小,喝着不过瘾!来杨大人,今天你的生日。本王敬你一碗酒!”
五老爷连忙也叫人换了大碗来,举起大碗道,“不敢不敢!王爷百忙之中能来给下官贺寿,实在让下官受宠若惊!”这倒也是实话,谁也没想到五老爷的寿辰叶枫齐会亲来道贺。只不过这位王爷风流浪荡,兴之所至,一个乞丐看着顺眼也能和人家称兄道弟,兴致来了,到杨府凑凑热闹倒也说得过去。因此大家虽然惊奇却没人觉得突兀。
叶枫齐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声道:“从前本王除了十六哥,从不服人。今日名单上却要加上一个!杨元辅真乃一代奇才,治国理政是一把好手,教育子孙更是一把好手,杨府子孙人才济济,实在令人羡煞妒煞!”
众人以为叶枫齐是在夸奖五老爷大器晚成,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却是一个待字闺中的黄毛丫头。五老爷小时候行事浮浪,直到与五太太成亲之后才慢慢改邪归正,这时被叶枫齐夸得老脸都有点红了。哪里知道自己竟会错了意。
叶枫齐在杨府推杯换盏,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交了酉时。两个小厮将他扶下马车,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王爷,您可回来了。十六爷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叶枫齐一怔,微怒道:“混账!为什么不使人去找我?怎可以让十六哥枯坐等我?”
老管家连忙道:“老奴本来也想差人去叫您回来的,不过十六爷吩咐不要扰了您的兴致,十六爷的话,老奴不敢不听!”
叶枫齐知道自己这个老仆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摆摆手便叫他下去了。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起身来到书房。叶邑辰果然在。
夏日时节,太阳刚刚下山,落日余晖透过南向的窗子落在叶邑辰身上,他的一半光芒四射,另一半则隐没于沉沉暗影之中。挺直的脊背、冷峻的线条、修长的眼睛、微抿的薄唇全都笼上了一层特异的光彩。
假如雨澜在场的话,定会感叹一句:真真是秀色可餐!
叶枫齐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叶邑辰身旁笑道:“十六哥久等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下人敢进书房半步。
叶邑辰冰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杨家的酒宴可曾尽兴……”他鼻子微动,道:“三十年份的女儿红!”
两人对望一眼,一起笑了起来。叶枫齐道:“杨培实虽然迂腐,可杨家五爷却与我脾气相投,当年也有过几面之缘,今日正好去探探杨家的底。”
叶邑辰点头赞同道:“杨培实一代人杰,只可惜他教子无方,四个儿子中没有一个有他那份大才的,只有杨五爷勉强看得过去。”
叶枫齐想起今天遇见的姑娘,摇头道:“杨府中也不是没有人才!今日我便遇到一个。”
“哦……”叶邑辰不由被他勾起了一丝兴趣。“能入十七弟法眼的人绝非常人,不过杨家众人才能平庸,难道是杨家孙辈中的?”
叶枫齐道:“孙辈中的不假,不过我说的不是男子,乃是一个女子。”这下连叶邑辰也面露讶色。
叶枫齐道:“光是那脱俗的气质倒也罢了,没想到连男子都未必通晓的学问她也能轻易掌握。你说算不算奇?”便将与雨澜见面的情形一长一短说一遍。
叶邑辰听着也是十分震惊。不论她对戏剧的品评,还是后来对于白银输入的论断,都绝非普通人能有的见识,不知怎地,叶邑辰心中不由勾勒出一个婉约秀美的少女轮廓。有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叶邑辰虽然只见了不几次,但印象非常深刻。插言道:“这位姑娘可是十三四岁,年纪不大?气质十分沉稳大气?”
“呃?十六哥怎么知道?难道十六哥也见过她?”
叶邑辰面现古怪之色道:“确有几面之缘!”若事情出在别人身上,叶邑辰必定十分惊叹,换了雨澜他却觉得十分正常合理。他为人一向理性,也不知这奇怪的判断从何而来。
不由伸手入怀摸到一方绣帕,那帕子明明布料质量一般,绣功也不见得有多精湛,但看那绣帕上如鲜花般的字体,主人心思灵巧是必然的。
那帕子倒也没有多珍贵,只是那帕子上充满了天真童趣的图案不知怎么触动了冰冷王爷的心扉,时不时拿出来看看,竟会不自觉地心情转好。也就随手揣在了怀里。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叶枫齐道:“我问过她的名字,这位姑娘闺名唤作雨澜!”
果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