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澜回到家,就见杨府里里外外喜气洋洋的,家人们脸上都带着笑。来二门迎接的钱妈妈以及晓月晓玉两个人都是一脸开心的笑容。
钱妈妈见了雨澜就道:“七姑娘,大喜呀大喜!三少爷中了!中了!”
雨澜听了大喜:“几等?可是禀生?”那时院试分三等,禀生、增生、附生,只有一等禀生才有粮米可领,相当于现代的公费生。
晓月答道:“是一等第七名禀生。”
众人说着先到了松鹤堂,宗哥儿在这儿呢。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一家人全在呢,连这些日子一直不见的五太太也来道贺。大房的几个妾室也难得来一回松鹤堂。大家喜气洋洋的,只有柳姨娘笑得十分勉强。
大太太容光焕发,看柳姨娘的目光就带着几分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雨澜进来便喜气洋洋地说:“给老太太道喜,给大太太道喜。”见过了众位长辈,又给宗哥儿道了喜。她是真心替宗哥儿高兴。
老太太自然关心她入宫的情形,雨澜就挑挑拣拣地说了。
大太太便趁机道:“我准备着等嘉姐儿的婚事忙活完了,就开了祠堂把宗哥儿写进我的名下,老太太您看可好?”
雨澜听了一喜,嫡子和庶子虽然都是儿子,地位却千差万别,若是宗哥儿成了嫡子,地位水涨船高,可就要越过哥哥承业去了。转眼去看承宗,依旧坐得四平八稳的,面容端肃,丝毫没有洋洋自得或者自鸣得意的表情。
老太太道:“你看着安排吧!”这便是同意了。
老太太满意地看了孙子一眼:“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的母亲。”
宗哥儿忙欠身道:“孙儿明白,一定克尽孝道不敢辜负母亲抚育之恩。”
柳姨娘急得两眼都要冒火了,这时也顾不得仪态了,频频给大老爷使眼色。大老爷心中恚怒,他想替业哥儿说嘴,可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众人说笑议论一阵也就散了。
柳姨娘母子三人回到合香阁,屏退了丫鬟密议了一番。当天晚上就传出柳姨娘感染风寒的消息。
雨霞一天之内往大老爷的书房跑了三回,大老爷终于去了合香阁探望柳姨娘,当晚就宿在了荷香阁。
紧接着大老爷上书礼部,要求将儿子送去国子监读书。按照大楚的规矩,四品以上的文官都可以将一个儿子送进国子监读书。进了国子监,也就取得了考举人的资格,和宗哥儿这个秀才又有了相同的起点。
算是大老爷给业哥儿的补偿。
当然,宗哥儿已经可以直接去国子监读书了,兄弟两人一个廪生一个荫生,高下立判。
杨府打赏了仆役们每人一个月的月例,连老太爷听说了宗哥儿中秀才这事都很高兴。
眼看着二姑娘的婚期就要到了。雨澜隔三差五就去看看二姐姐,毕竟是血缘关系极近的堂姐妹,二姑娘虽然性子冷清,有点崖岸自高,人其实不坏。
二姑娘的嫁妆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六十四抬,每一抬嫁妆都是实打实的。本来二太太为女儿准备的是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不过这事到了老太太那儿还是给驳回来了,杨家首辅多年,做人要讲低调。二太太虽然不满,可又不能不听老太太的话。
二太太又陪送了一处钱庄,二处布庄,一处当铺,还有一千亩水田,五百亩旱田,并银子两万两。
送妆那天,二太太找了一百二十八个模样清秀衣帽鲜艳的小厮,络绎不绝一路抬到侍郎府,端的是尊荣显贵十分体面。雨霏羡慕道:“我真是羡慕二姐姐,我出嫁的时候能有你一半的嫁妆我就满足了!”
雨嘉只是淡淡一笑。
雨嘉神色淡淡,侍郎府毕竟不是那公侯府邸,没有爵位继承,兄弟之间的斗争就少了一些,丁侍郎又是个端方君子,与正妻相敬如宾,丁府除了嫡长子丁兆,只有一个小他十岁的庶子,虽有几个小姑子,但是以杨府日前的威势,丁侍郎想要入阁还要指望着杨培实,雨嘉的日子又怎么可能不好过?
雨澜心想二太太真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一户好人家。反正依着她,她是喜欢低嫁的,荣华富贵尊荣显赫什么的都是虚的,还是日子过得幸福才最重要。
美中不足就是婆婆手段有些厉害,不过想必至少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婆婆是不会给二姑娘脸色看的。
二太太忙得脚不沾地,大太太这个当家主母不敢在大事上出问题,就在小事儿上处处给二房使绊子,二太太这时战斗指数上调200%,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太太的小花招一一化解,终于没出什么纰漏。
丁家也是大族,是知礼数的人家,一切都按照古礼来办。嫡长子娶妻,又是首辅孙女,自然办得更是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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