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实现,谁知现在竟愿望成真了。”
和苏筱柔做一家人,白芷很兴奋,萧风逸打心里抵触。
倒不是他还对苏筱柔心存芥蒂,而是他以前奉命撩拨过苏筱柔,对她有过暧·昧举止,以后要和苏筱柔成了至亲,有事没事和她接触,他得多尴尬啊。
萧风逸的心思,白芷可没察觉到,她拿起手机说:“我这就给罗叔叔打个电话,叫他来医院认儿子!”
她打完电话,萧风逸随即问她:“你觉得这个人好相处吗?”
白芷不明所以:“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是担心,”萧风逸忧心忡忡地说:“很多女人婚后都说公婆太极品,因为公婆的指手画脚,导致和老公感情破裂。我担心,我这位父亲,以后也会对我们的生活横加干涉。”
白芷掩嘴而笑:“你可真是杞人忧天,父子还没相认,你就考虑到以后种种。”
许是机缘巧合,萧风逸醒来的这天,昏迷许久的裴子靖,终于也悠悠醒转。
人在罗家的苏筱柔,被裴子萱的电话叫进医院里。
在裴子靖的病房门口,裴子萱万千央求苏筱柔:“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在哪。我知道你对他还有怨念,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他过去宠爱你的份上,不要言语刺激他,尽量给他心理安慰,好吗?”
“可以的,”苏筱柔顺从的答应裴子萱,“我既然肯来医院,就说明我不恨他了。”
她并没有说谎,她现在确实不恨裴子靖,他是她前世刻骨铭心,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仅凭着这一点,苏筱柔也对他恨不起来。
轻轻推开病房门,苏筱柔走进屋里。
病床上,瘦骨嶙峋,几乎看不出人样的裴子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戴着氧气面罩,背靠床头坐着。
他双眼微闭,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沉思。
连日来,苏筱柔都是透过监护室的玻璃观看他,现在近距离的看到他,她才惊讶发觉:裴子靖实在太消瘦了,瘦的脸上身上似乎只蒙着一层皮,连骨头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听见她的脚步声,裴子靖缓缓睁眼。
看到她,他暗沉黝黑的眼眸里有几丝隐约的亮光乍现,死气沉沉的面容上也焕发出些许生机,“筱筱,你终究还是来了。”
因戴着氧气面罩的缘故,他本就细微的说话声模糊不清,苏筱柔仔细辨别琢磨了几分钟,才想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酸,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自从她认识裴子靖以来,永远只看到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一面,何曾见过他有衰弱至极,连说话都费力的时刻。
就算以前在异国小岛上,他身中箭伤失血过多,在巴黎时脑袋挨了一枪,他也没衰弱到这个地步。
看见苏筱柔流泪,裴子靖抬手为她擦拭,“你还是这么爱哭,动不动就掉眼泪。”
苏筱柔坐到床边,裴子靖立即拥她入怀。
他的双臂轻飘飘落在苏筱柔身上,她几乎都感觉不到他有任何力量。
苏筱柔想拨开他的手,又于心不忍,裴子靖都都衰弱的还剩一口气,她还要狠心推开他,实在是太残忍。
不知说什么好,苏筱柔只得关切询问听:“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裴子靖说了几句话,声音太小再加上氧气面罩的隔绝,苏筱柔实在听不清。
“你说什么?”她困惑地问,“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和她没法交流,裴子靖心急如焚,“这东西真碍事。”
他抬手拉扯氧气面罩,试图把它摘下来,苏筱柔赶紧制止他:“别乱来,这东西要摘掉,你就没命了。”
裴子靖眼里满是欣慰,他轻轻拍打着苏筱柔的后背:“到底是我的筱筱,时时刻刻的心疼着我。”
“谁心疼你呀,”苏筱柔嘴硬的分辨,“我只是怕你死在我面前,我担不起责任!”
虚弱到奄奄一息,裴子靖也没忘了贫嘴,“你好狠的心,我才刚从鬼门关转回来,你就咒我死。我这遗嘱都没立好,要是就这么死了,你怎么继承我的遗产。”
苏筱柔没心思和他斗嘴,她把食指竖在嘴唇中间,示意裴子靖别再说话,“你消停点吧,才刚从昏迷中醒来,你需要好好养息。”
“我消停得了吗?”裴子靖抬手捏住她的下颔,仔细审视她的脸,“你看你,缺乏我的照料滋润,你都干枯憔悴成什么样了。”
他嘴里一句正经话没有,苏筱柔不禁气恼:“裴子靖,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可生气了。”
裴子靖毫不畏惧,反而眉开眼笑地说:“生气,好呀,撒娇打闹,任性妄为的你,才是我的筱筱该有的样子!”
苏筱柔脸色一沉,“你以为我……”
她本来想说,你以为我会和你重归于好?
话说一半,她又觉得这话会刺激到裴子靖,所以咽住了的后面的话。
她没有明说,裴子靖也从她的神态上猜测出,她的心思如何。
裴子靖心里泛起一阵针扎似的刺疼,苏筱柔还是没有原谅他,哪怕他险些丢掉命,她依旧不肯原谅他。
狠心冷漠到这个地步,裴子靖简直怀疑,她还是不是那个宁愿与他死别,也绝不生离的苏筱柔。还是不是那个冒着生命危险试药,只为给他换来一次手术机会的苏筱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