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簇火摇摇欲坠,几乎风一刮,便会熄灭...
“他是单火?”
“这不是找死么!”
“单火也能进灵类班吗?是生源不够了吗?”
坐在温寒旁的班长明英当即站了起来。
“老师,还请您向教务处陈述事实,这太危险了,单火的人也只比普通人强一点,是没有办法随同我们一起抗击诡生物的,这只会令温寒同学白白牺牲了性命!”
明英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大家都站了起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观点。
“是的!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平民,而非让平民去送死,请老师向教导处说明情况吧!”
“老师,您向教务处坦诚交代情况,听证会上,我们愿意作为证人出席。”
...
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只有三火齐备的人才具备与诡生物正面作战的能力。
灵火控灵,体火控体,真火形成斩诡武器,三者缺一不可。
缺乏灵火,极容易让诡生物附身;缺乏体火,人类身体会无法逆转的快速腐败;缺乏真火,最后也会因为杀不了诡而耗干灵火和体火,最后惨淡死去。
所以,像温寒这种只有单火的情况,一上战场,注定是炮灰。
任晓芳也很为难。
薛松当时又跟她讲述温寒的情况,现在一看,果然虚弱到了极点。
可是,这个人曾是零号学院的学生,那个人才辈出的学院,那个全员皆是天才的学院,那个令人扼腕叹息的学院,而他,还是诡公馆降临后唯一的生还者。
就冲让他慢慢恢复记忆、让他回忆起诡公馆内的一切这一点,也该收留他。
至多,短时间内不让他加入战斗。
所以,在以明英为首的抗议者提出‘恢复温寒普通籍身份’时,任晓芳仍然坚持了原来的做法。
“同学们请冷静一点,温寒是教务处下批到我们班来的,既然教务处的人都认可他,那么,代表他并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温寒同学现在很虚弱,所以,还请大家帮助他,帮他变得强大起来!”
明英还想据理力争一下,任晓芳立刻截断了她的话。
“好了,大家的诉求我都清楚了,但我也明确的说一下,你们的诉求,我无法达成!”
任晓芳都这么说了,明英也无可奈何,其他人也只能暗暗叹息。
而温寒只目光垂了垂。
这样的排斥,他已经习惯了。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
任晓芳收拾好课件,拿起,走到温寒旁。
“温寒同学,方便和我去趟办公室吗?我有话要和你谈谈!”
温寒仰起瘦削的下巴,点点头。
任晓芳的私人办公室离教室不远,为了照顾温寒,原本几十秒就能到达的地点,这次生生拖延了一分多钟。
一进入办公室,温寒赶忙找地方坐下来,以缓解身体的疲惫。
而班主任则将办公室门拉上,并把四面墙体调成全封闭模式。
两个人,置身于一处闪耀着冷白光线的密闭空间内。
“你现在尽你最大的努力,把你体内的火焰施展出来。”
温寒偏过头,看向他的老师。
但也没说什么。
他伸出双手,只见双手掌心分别浮动着一条黑线,那黑线从手指移动到手腕处,再继续往上,顺着两条手臂游走到两肩的位置。
任晓芳是灵类科学的老师,自然是开了天眼的。
如果是普通人,只能瞧见温寒伸出双手,根本瞧不见浮动的黑线,更瞧不见,黑线正往他的肩头钻过去,却在准备脱体而出时,化作了一道似有似无的轻烟。
体火和真火,并没能燃烧起来。
任晓芳瞧见了未点燃的体火和真火,惋惜的摇摇头。
“在课堂上,我没办法说些什么,现在,只有你我,那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
任晓芳随便按了个按钮,很快,几扇窗户又回来了,室外灿烂的阳光也泼洒进室内。
她搬来凳子,在温寒对面坐下,语重心长。
温寒对任晓芳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心理准备。
在这一年的训练恢复期里,一开始,他对这个世界茫然又陌生,后来,总有一群特殊的人出现在他的病房里,不断地和他说些奇怪的话。
他们说他过去是如何的辉煌,说他的天份极高,说他完成了怎样的超高难度的任务,说他和他的战友们,是这个世界的救星...
可是,这些曾经夸赞过他的人,无一例外,最后都摇头叹息着离开。
他想,现在,应该也不例外。
“温寒,你可以呆在我的班上学习,但是,你不能出任务。”
温寒微笑,很配合的点点头。
意料之中的话。
能够留下来学习,他已然感激。
因此,温寒还低声说了声‘谢谢’。
任晓芳抿了抿唇,接着说:“另外,你要尝试着去回忆诡公馆内发生的一切,毕竟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诡公馆自从上次降临后便没有再出现,但我们还是需要做好准备,毕竟,关乎人类的生死存亡!”
温寒仍然配合的点头。
这段话,也不止一个人说过。
任晓芳顿了顿,有些为难的看着温寒。
温寒领悟了对方神色中的含义。
是希望他回忆起‘诡公馆事件’后把功劳算在她的头上吗?
亦或是...让他主动和教务处阐述情况,然后自主的离开?
又或者...让他尽量不要打扰到其他人?毕竟...他和其他的学生是不一样的,他只是普通的平民!
但任晓芳的话,还是出乎了温寒的意料。
任晓芳眼眸掠过复杂的情感,迟疑着道:“尽管你只有灵火,但我不打算让你缺席现有的模拟训练。”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的班级,没有抛弃学生的习惯!”
“你既然进了我的班级,那么,便不允许你把自己当作普通人,即使你只剩下了单火,你也必须把自己视为最健全的勇士!”
“听明白了吗!”
某一瞬间,温寒心跳停滞了片刻,紧接着,他能感受到那颗心在疯狂的跳动。
可他的语气却平静极了。
苍白的脸依然保持着既不熟悉也不陌生的微笑,轻声应答:“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