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还是没有打得起来。
倒不是说温意遇见熟人不肯动手,主要艳天说了个比打架更重要的情况。
“温意,刚刚的白袍和红袍不是我们的人!”
果然,这句话一撂出来,温意当即收手,三个人默契的收了势,降落在厚土落叶翻飞的林子里。
林子光线暗,带着尘土的腥味和落叶腐烂气息,地面被温意摧残过一边,沟壑纵横,仿佛被挖掘机开垦过。也不管地面多狼藉,温意找了个高度差不多的断树杆坐下,打定主意要听他们把话讲明白。
“接走燕少的那个是齐海刀,那是我们的人。”
万絮站着,没找地方坐下,她的眉间有着焦急,看上去像是给老大汇报情况的下属。
她继续说:“另外横空冒出来的四个人,我们就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和灵河脱不开关系。”
“温厌秋身边有我们的人,他到哪儿,我们就要跟到哪儿,昨晚你对他动了杀念,尽管在最后关头,你还是放过了他,但我们却丝毫不敢麻痹大意。”
“今天,你将他约出来,我们就晓得事情不好。齐海刀怕他一个人顶不住,就把我和艳天叫上了。我们躲在林子里时,还没有感应到四周有别的人存在,所以,那个白袍和三个红袍应该是后来才过来的。”
温意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况,她要一刀削断那两个人的人头时,山下的杀意才弥漫过来。而且,温厌秋和灵河同时掉下了山谷,可三个红袍却只抱走了灵河,按道理说,多救一个温厌秋,不过举手之劳,可他们却只抱走了灵河。
这说明,那几个人,就是冲着灵河来的!
让温意匪夷所思的是,灵河何德何能,竟然让四个实力不一般的人救她?
温意了解到的有关灵河的背景,她和温厌秋有点关系,她是cmc的代理人,是温厌秋花钱买回来的。
至于为什么温厌秋要花钱买她、她过去的那些事儿,温意通通不知情。
温意手指揉揉太阳穴,沉吟了下,问:“你们对这个灵河了解多少?”
这回是艳天回答了她的问题。
艳天在林子里小走几步,尽量避开地面上爬行的虫子,站到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才说:“cmc原先是S集团的一个娱乐传媒公司,但这个公司,只有灵河这一个艺人。温厌秋花了300亿,把cmc给买了下来,也就相当于把这唯一的一个艺人给买了下来。”
“严格说起来,灵河曾经背靠S集团,或许今天来营救她的,有S集团的手笔也说不定。”
“另外,我了解到的,灵河在S集团时,并没有什么产能,最多拍个内页杂志,而且还不是封面,别说拍电影拍电视了,连广告都没见她怎么代言过。”
“她尽管没有商务资源,可她地位在S集团却不小,所以,有一些人猜测,她的主要工作,是替S集团xI钱。”
艳天把基本情况交代了一下,说到这里,万絮给他使了个眼色,艳天心领神会。
他又道:“这些情况我们都了解的模糊,如果你想晓得更加详细一点的,可以去问温厌秋,毕竟是他把人带回来的。我相信,他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们多。”
艳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温意如果读不懂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智障。
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想查清楚灵河背后的故事,你暂时不能动温厌秋,不仅不能动,还得想办法去接近他,消除掉他的怨恨,从他嘴里抠出情报。
读懂这层意思,温意额头青筋直跳,她一只手揉着脑门,整个人陷入到某种混沌当中。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如此烦恼的时候!
她烦恼,是因为她又没能杀了温厌秋,这货就像个bUG,不停的给自己开逃命光环,她今天终于忍得下心肠对他开刀了,结果,一个反转,又要让她贴过去。
如果心无旁骛,贴过去就贴过去,关键她也不是柳下惠啊。这个男人她晓得被她伤害的有点深,所以,再腆着张老脸去找她,别人不说她贱,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温意思考了老半天,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不打算找温厌秋,他我还是要杀的,不过,给你们从温厌秋嘴里挖情报的时间。灵河身份不简单,而且有成熟的实验体护着她,这件事你们也责无旁贷。”
“我相信,你们那个留在温厌秋身边保护他的齐海刀,应该可以从他嘴里得知些重要情况。接近温厌秋的事...就让那个人做吧!”
万絮和艳天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撮合温厌秋和温意,这桩任务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艳天有点不服气,他还是想多说两句:“温意,其实...燕少也不差啊,人模人样的,钱也多、身材也好,而且你们之间也有过欢乐,你为什么非得杀了他呢?把他当自己的另一半相处,也是不错的啊!”
温意闻言,抬头看他,目光里有着压抑,她坐在树荫下,整个人阴翳十足。
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张了张嘴,最后竟鬼使神差的说:“我这种人是没有另一半的,要么让别人死我手里,要么让我死别人手上。如果他真成了我的另一半,我也就有了软肋了,可惜我觉得我的命很重要,我不允许有软肋的存在!”
这回,艳天和万絮算是彻底噤声了。
温意给了艳天和万絮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在一个月时间里从温厌秋嘴里套话。
温意表示,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不会去找温厌秋的麻烦,如果他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和温厌秋无关,她都可以施以援手。
温意这边做了安排,而另一边,灵河被三个红袍人救走后,直到晌午时分才清醒过来。
她眼一睁,看到四周重重叠叠的白色帷幔,好似招魂幡一样在空中飘荡,屋子里光线很暗,墙壁两侧的窗户大开,冷风一阵又一阵的透进来。
她身下的床板很硬,勉强直起身坐起,才发现不晓得黑红色的大门口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人影。
“醒了?”声音很沉很晦涩,仿佛被堵住的泉眼,不掺杂情感,又带有特殊的清冽。
灵河看着阴影里的那个人,她极力聚焦目光,却始终无法看透阴暗之中的身影。对方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蛰伏在幽暗里,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嗯,醒了,我...”
对方打断她:“醒了就回去吧,别忘了你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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