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了。”
褚寻阳心口一疼,加快了步伐直入寝宫。
“公主、公主!请你冷静一点,宁遥侯马上就来了”“骗人、骗人,你们走开啦,我不要你们,我只要我的褚大哥”“唉,公主,你身体还没好,别下床呀”“走开,我要去找褚大哥”“浣儿!”
一群宫女正被她闹得身心俱疲,这声呼唤,神奇地止住她所有的哭闹。
呆怔了一会儿,直到确定眼前的人并非幻影后,她飞快地扑向他,失声痛哭了起来:“呜褚大哥,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浣儿,你小心哪!”接住她虚软的身子,将她抱回床上后,那双死缠在他身上的小手,仍是牢牢地环抱住他。
“浣儿乖,我这不是来了吗?你身体还很虚,别再哭了哦。”
“呜呜呜我好怕,这里的人我又不认识,我不要住在这里好不好?我要和你在一起”“别怕、别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褚寻阳温柔地拍抚她颤动的肩,以无比的耐性抚慰她“闭上眼,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她的反应出奇激烈“我一闭上眼,你就会跑掉了对不对?不要、不要,我好怕看不见你,我不要睡觉”“不会的,浣儿。我会一直陪着你。”被她哭乱了心神,褚寻阳连声安抚。
“那你陪我睡?”
扁见她梨花带泪的可怜神态,以及声声惨切的泣语,就够拧疼他的心了,哪还想得了那么多。
“好,我陪你睡。”他脱了鞋,拥着她一道躺进床内,浣儿主动偎了过去,在他胸怀寻着舒适的角度,安心地闭上了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契合,就像他们已做过千百回。
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胸前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确定她已入睡,褚寻阳侧过头,对上皇上幽沉的神色。
心知是瞒不住了,褚寻阳也很认命,小心翼翼地挪开怀中人儿,拉开她放在他腰际的小手起身之际,沉睡中的浣儿突然眉头一皱,他赶忙倾身在她唇上印了记轻吻,她这才又舒眉甜笑,沉沉睡去。
自从那晚有了夫妻之实后,她总爱赖在他怀中入睡,但因身份问题令他无法随心所欲,纵是同房同床,他也没再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有时他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只要他一离开她,她就会皱着小脸,很快地醒来,最后,他学会了以一记轻吻抚慰她,她才能安然睡去。
确定未惊醒她,褚寻阳这才穿了鞋退离床铺,和皇上两人有默契地放轻步伐,退出了寝房,不忍惊扰她好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浣儿为什么会中毒?”
一停住脚步,褚寻阳劈头便问,对浣儿的心疼与焦虑,早巳令他顾不得尊卑。
他将好好的人交给皇上,皇上却让他见到这样的浣儿,他无法不自责,也无法不恼怒。
是他不好,如果不将她带进宫、如果不是他承诺守护她,却没尽到为人丈夫之责,今天浣儿也不会受苦。她仍会在客栈中、在姐姐的照顾下,过着无忧快乐的日子。
亏浣儿还这么信任他,将一切都交托给他,他是最失败的丈夫,他甚至连他们的关系,都无法坦言告诉天下人。
“显然宫内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关于这一点,朕会察明。竟有人胆敢伤害朕的爱女,不论是谁,朕绝不轻饶。”说完,皇上正视他“褚寻阳,你最好给联一个完整的交代,你和绛梅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回避:“诚如皇上所见,臣与绛梅公主是两情相悦。”
“大胆!”皇上重重一喝“朕要你代为寻女,你居然私底下诱拐朕的皇女!褚寻阳,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然,情之一字,身不由己;臣,不悔。”
“你你”犯了错不知悔悟,还理直气壮,真是真是算了,算了,事情都发生了,绛梅又这般依恋褚寻阳,他能砍了他不成?
泄气地垂下肩,他改问:“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那同床共枕的画面,他可还记忆犹新呢,但愿别“微臣不敢欺瞒圣听。我与浣儿已成夫妻。”
“褚寻阳!”皇上怒吼一声,变了脸色“你好大的胆子,朕的皇女,你也敢乱来!你脑袋还要不要!”
“皇天后土为证,我与浣儿已拜天地,纵使无人认可,终其一生,已视彼此为结发夫妻。我也是在落实了夫实名分后的隔日清晨,才发现她腿上的绛梅印记,然而,木已成舟。皇上若要降罪,臣无话可说。”
这一说,倒令皇上哑口无言。
人说不知者无罪,褚寻阳和自己的老婆欢好,的确不关他的事,他能怪他不小心娶到他的女儿、夺了他女儿的清白吗?
褚寻阳是何等聪明,察觉皇上已有软化之意,又道:“臣原想等浣儿适应了宫内的生活,再将此事禀明皇上,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在真相未察明之前,为了浣儿的安全,臣斗胆恳请皇上让臣带她离开宫内。”
“放肆!褚寻阳,你别得寸进尺了!”骗取绛梅的感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明目张胆地拐走他的宝贝皇女?
“臣唤的,是浣儿,而非绛梅公主,皇上当知此意!”褚寻阳无惧地直视他。
他再也顾不了太多,大不了赌上一条命而已,没有什么会比浣儿的安危与快乐更重要。
他要的,不是皇族中的绛梅公主,而是心系于他的浣儿,谁能阻止?
皇上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褚寻阳的意思,寻绛梅公主,是为公,为了无愧他所身负的职责;而带走浣儿,是为私,为了不负浣儿深情。
一直都知道,褚寻阳是至情至性的奇男子,绛梅不愧他的皇女,有眼光。
只是
“朕好不容易才找回她”
“是皇上的私心重要,还是浣儿的意愿重要?”
耙直言不讳地指陈皇上私心,这褚寻阳还真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你又岂知她意愿为何?”皇上不服气地强撑面子。
“皇上何妨一问。”
哪用得着问呀,刚才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皇上泄气地垂下肩。
绛梅的眼里根本只容得下褚寻阳,若再发生之前的情况,他可没把握摆得平。再说,褚寻阳的顾虑也没错,留在宫内,绛梅的安危确实堪虑。
无可奈何下,即使贵为九五之尊,也只得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