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景帝就不知该气该笑,微生澜与她说这事的时候真是直白的很。
待微生澜接到人后,左相就与虞期从另一道上赶至昭王府,现两人也正站在一旁。
红色的绸带,微生澜与祈晏各执一端。依着侍者的喊话完成三拜,听到‘礼成’二字,微生澜才终于放松了些。
总算是都如她所计划的那样顺利完成。今日之后,想必皇城中权贵之人都会知晓昭王府的正君是左相府四公子。
而之后的那句‘送入洞房’……入是要入的。只是入了之后,祈晏要在新房中等待,而微生澜还得出来应付这喜筵。
皇城中有名望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毕竟光是帝王主婚这点就不知引得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来沾一份光,这‘撑场面’三个字真不是白说的。
“哈!子昭,我先干为敬。”微生澜刚出现,就被苏衍逮着要灌酒。
作为至交好友不帮她挡酒就算了,还第一个前来给她灌酒……这个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不过微生澜对此也就笑了笑,爽快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而。
“再来一杯呗。”苏衍非常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走空酒杯,又塞了个盛满了的进去。
就这么给微生澜灌了两杯,苏衍心情好得很。但她可没想要当个损友,灌完两杯之后她还是开始替微生澜挡酒了的。
至于别人要怎么看她……又是谄媚?这种闲言碎语对苏衍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好吗。
容璟低调地出现在较偏的桌席上,这里除微生澜与景帝外就再无人识得他的身份。见者只会疑惑一下这是哪家公子,并不会真正问出来。
见微生澜望了过来,容璟便风轻云淡地遥向其举起酒杯,然后自先一杯饮尽。
景帝在此,无人敢过于放肆言行。便是微生澜的那些个皇姐皇妹,在场的也都是堆起满脸笑容向其祝贺。
“子昭……我快撑不住了。”苏衍慢悠悠地说着。灌醉微生澜她们是不敢,但灌醉个挡酒的人似乎没什么问题。
见苏衍这醉态微显的模样,微生澜便对再次上来敬酒的人直言已不胜酒力,宾客听了自知这是要离场的意思。
“良宵苦短,我们就不留昭王了。”女子……没认错的话应是太府卿,此时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微生澜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顺着这句话便从喜筵中脱身。
祈晏自之前被微生澜抱到床上后,就维持着背脊挺直的姿势坐在床沿一动不动。昨夜的梦直到现在仍令他心有余悸,不亲手碰触到微生澜的话……他是无法安下心来的。
盖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漫长的等待消磨着他此时为数不多的耐性。而愈是等待,心中的不安就愈是躁动。
“王爷,主子他已经等了您很久啦!”虞书言守在门外,见着微生澜就忍不住小小抱怨了一下。
另一个守在门外的侍子闻言很是惊惶地偷偷打量微生澜的神色,待看到并无半分愠色时才松了口气。
继而祈晏便听到推门的声音,紊乱的心神也倏忽在这一刻稍稳了下来。
微生澜进入里间就看到这穿着火红嫁衣的人可说是极其端正的坐姿,微移目光看到桌上摆放的玉如意,正是挑盖头时要用到的。
祈晏是何种样貌她分明早已清楚,却不知为何还是对这个动作有所期待。
“盯着我做什么?”微生澜轻巧地把红盖头挑起。尚来不及赞叹这人在今日可说是盛极的容貌,就被他这怔愣呆望的样子给引出了三分笑意。
“饿着了吗?”想到祈晏这一天估计都没怎么吃东西,微生澜就悄然蹙起了眉。
不料祈晏却当即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两个杯子,低声道:“合卺酒。”
……这竟是比她还急么。
无论如何,微生澜是不忍拂了祈晏的意,况且这酒本也是要喝的。
但方才饮罢,祈晏就自发将碍事的凤冠卸下,随意放置于一旁。乌墨般的长发流泻下后便如悬瀑静淌,两人离的极近,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靠入微生澜怀中:“妻主,我们安歇吧。”
主动的都要让微生澜怀疑到底谁才是主导方了。
可容姿卓绝的美人在怀,不仅示以予取予求的姿态,甚至还主动开口求欢……便是清心寡欲的圣人,恐怕都难以对此不为所动。
这人都为她做到这一步了……
微生澜伸手拉下床帷,随即欺身将人压在身下。就不知他待会是否会为自己的这番举动而后悔了,这般挑起一个女子的情/欲……
那太府卿说的其实也没错。
良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