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也更开朗些。
“陆贤弟,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按阿九的话说,很有水平,只有读懂中庸的人才能问得出。”
莫冠杰看陆阎王的目光像是看稀世珍宝,拽着陆阎王的胳膊不肯撒开,刘家兄弟齐齐的抱着肩膀后退一步,太……渗人了。
“陆贤弟你……你能不能辞掉锦衣卫的官位?你有大才。”莫冠杰手腕收紧,“这话我同谁都没说过,不瞒陆贤弟,当年我岳父还是屡试不中的举子时,我便看出他有治国安邦的大才,曾想着娶了夫人后,助他一臂之力,岳父缺得不是学问,而是机遇。”
“莫兄好眼力。”
陆天养不敢挣脱开莫冠杰,怕用力太过伤到他,只是面对莫冠杰如火的热情,他暗自琢磨是不是最近读书有点过火?
“你不仅思路明晰,贵在天分极高,我想……陆大人的父母也该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莫冠杰感慨道:“都说勤能补拙,然若想功成名就,天分也不可或缺。”
“他们早已过世,小弟由天养,对他们的记忆早已模糊。”
莫冠杰手臂搭在陆天养的肩头,抚慰般拍了拍,刘家兄弟在旁看得傻眼,方才莫冠杰提起陆大人的父母,他们本想冲上去救下莫冠杰的,谁知陆大人竟然没生气,还略显出几分脆弱,两人同时向外面看,莫非今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
莫冠杰感激陆天养的救命之恩,也晓得陆天养对自己的特殊照顾,对陆天养存有几分好感,身为清流本该唾弃鄙夷陆阎王,可莫冠杰爱惜他人才难得,并误入锦衣卫‘歧途’,有心掰正陆天养,督促其走上正确的道路。
他真真有心把天煞孤星陆天养当作幼弟看待,“以后有难处,陆贤弟大可同为兄说。锦衣卫这差事,还是不要做了罢。”
陆天养不动声色的应付莫冠杰的热情,真能做到不动声色?也不尽然,他时不时的瞥向监牢外期盼着那个小人儿快点来。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没盼来阿九,刘铁成低声禀告,“莫小姐来得路上,马惊了。”
“阿九……”莫冠杰立刻紧张的问道,“她可有伤到?”
“莫兄,我亲自去看看侄女。”
“有劳陆贤弟。”
陆阎王快步离开诏狱,莫冠杰焦急的在牢房里走来走去,阿九坐得马车怎么会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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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昕怡今日早早回禀姜氏出门去诏狱看望父亲,收拾好准备呈给父亲的礼物,她坐上莫宅的马车,谁知走到长安街口转弯时,拉车的马突然嘶鸣一声,狂野的飞奔。车夫根本控制不住发疯的马,亏着长安街道路平整,若换个地方就冲马这般疯魔似的狂奔,马车早就颠散架了。
阿九钻出车厢,一把夺过车夫的马鞭,对行人喊道:“闪开,闪开。”
她尽力控制着缰绳,既然控制不了疯马的速度,她希望能向人少的地方去,以防伤到路人,好不容易让疯马转弯,驶入一个相对僻静的巷子,岂料巷子是堵死的,前方不远有一堵砖墙,如果马车撞上去……阿九思考跳车保护逃命。
从庭院里探出一节枝桠,阿九拼死扬鞭,鞭子……太短够不到……眼看着就要撞到墙上,阿九只能护住身上要害,闭上眼睛,“我不要死。”
没有听见马车撞墙的声音,阿九的身子因突然而来的惯性向前冲,她如同球一样砸进拦住惊马的人怀中,很软,很香……阿九的手碰到软绵绵的胸口,是女英雄?
她忙张开眼,面前是一位面容明艳,斜眉入鬓的中年妇人,看起来不过三旬,一身紫红色衣裙,强悍的英气外泄,“您是……”
“小丫头,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
阿九忙跳到地上,脸庞微红,方才碰到妇人胸口的手不知放哪好了,一向冷静的她,此时完全像个惹祸被家长抓到的小丫头,语无伦次的说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娘的身手一点都没退步。”
阿九听见一道悦耳的男声,敛去羞涩抬头,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抓着缰绳,他相貌不如沐焱宇俊美,可也是一位英武不凡的伟岸男子,一双眸子特别有神,隐含着真诚和暖意,便是知晓他身份高不可攀也挡不住世人的亲近之心。
眼前这对母子出自名门,气质卓然。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
青年放开缰绳,含笑道:“小姐不必客气。”
阿九正准备探听恩公的名姓,身后传来马蹄声,陆阎王一马当先,到近前簕住缰绳,看清楚阿九无恙后,翻身下马目光微凝,对救了阿九的母子道:“下官拜见昭华郡主,拜见成国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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