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别无选择

    杀生站在院落之中，抬头仰望着星空，哪里是无数的妖魔。</p>

    他回想着轮回九世的点点滴滴，不禁悲从中来。</p>

    当年在佛陀座下发下大宏愿，要解众生疾苦，渡万世混沌，只可惜蹉跎九世千年都头来都成一场空。</p>

    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了九世的记忆，其实记忆对于他来说反而是累赘，若没有记忆的羁绊，这一世他或许可以走出不同的路来，只可惜，他将永远羁留在红尘之中。</p>

    道，是什么？</p>

    佛，又是什么？</p>

    九世的记忆告诉他，世间没有道，也没有佛，有的只是人。</p>

    宇宙苍茫，变化无穷，可唯一永恒不变的是人心。</p>

    将人心修炼到至极，自然就成为了道，成为了佛。</p>

    他暗暗思忖：“古长青啊，古长青，你从未来而来，却遗失了初心，你跟我这个九世的废人又有何区别？”</p>

    未来，在哪里？</p>

    谁又能告诉我呢？</p>

    李隆悄无声息的靠近，低声道：“兮儿不见了。”</p>

    杀生苦涩一笑：“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正如前八世一样，我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其实什么都掌控不了，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做出决定。”</p>

    李隆沉默许久，缓缓的道：“你们都说古长青是从未来而来，那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p>

    杀生摇头道：“未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古长青到底从谁的未来而来？”</p>

    “什么？”</p>

    李隆没有明白他的话。</p>

    李隆也看向星空，回想起十年前在诏狱中，儿子对他说的话。</p>

    “父亲，孩儿今日就要与父亲告别了，请父亲不要过于悲伤，在未来，我们都会在彼岸重逢。”</p>

    杀生摆手道：“随他去吧，有多少个未来，谁也不知道，也许在未来，也许……”</p>

    到了最后，杀生的声音已经几乎细不可闻。</p>

    李隆独自留在月光下，苍老的脸庞上已经噙满了泪水。</p>

    李尚走过来，恭敬的道：“父亲，你又想起了大哥和二哥吗？”</p>

    “明儿和星儿在彼岸等着我们。”</p>

    “父亲你说什么胡话？”</p>

    李隆看向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辰，目光坚定的道：“彼岸，对，就在彼岸。”</p>

    忽然，数只巨大的妖兽犹如流星般从天而降，将整个襄城伯府夷为平地。</p>

    大明正统四年，二月二十四日，南京黑白道宫黑白狱发生动乱，千万妖魔横空出世，肆虐人间。</p>

    镇守南京城几十年的襄城伯府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襄城伯李隆和其子李隆不幸遇难。</p>

    南京六部倾巢而出，追捕逃逸的妖魔，半年无果。</p>

    七月初七，四川承宣布政使司下夔州府因妖魔肆虐，发生民变，数十万流民落草为寇，其中一位三品道行祭天为王，称大福天王。</p>

    旬日之间，重庆府、顺庆府两府流民纷纷响应，动乱之势席卷整个西南。</p>

    九月初三，朝廷设西南讨逆都尉府，以兵部侍郎正三品道士于谦为将，率五千营十万大军前往征讨逆贼。</p>

    直到次年三月，动乱稍平，于谦阵斩大福天王，镇压三万大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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