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安道:“肯定骗他们的,兵铁必然不行。”
太孙点头,“我不是说这个,是说,有没可能秦泰在九关?”
萧安想了想,“这几年蛮子宁愿跟三关打仗,也不愿意交出秦泰来,想以蛮子的脑子,也不像是拿个没用的人在身边当摆设的,这倒是有些道理。”
太孙顿时神色一肃,“若此事为真,那么九关就早就在图谋三关了。”
三关有三关商会在,整个三关离就没个清白的,六关当初魏侯父子被逼死,若不是当初常乐有身边众人相助抢到六关军中的主动权,又有先帝加持,只怕如今三六九关都能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想通这一点,太孙便忙着去见皇帝,便送了萧安出宫。
两人一道走着,太孙突然道:“若是可能……你会不会去……”
两人许是有心有灵犀之能,萧安想也想就道:“自然要去。就是九关竟然有十万蛮子,陛下就该调六关三关兵马,设大元帅之职亲自领兵,与蛮子作战才对么。其中好处也不只是打赢蛮子。”
还能顺便刺探九关,或者是干脆就就此把九关给收拾了。
太孙嘴角动了动,到底是没说出话,只将萧安送出东宫,才去见了皇帝。
“你是这般想的?”皇帝道。
太孙应是,“儿臣与萧安说了许多,她有凌云之志,此法未必不行。当初她能从三关的手里抢过兵权,想来对付九关也不在话下。”
新帝笑了笑,摸了太孙的头,“你啊,就是太看重她了。三关跟九关如何能相比?若她不是南阳侯的女儿,你觉得当初她能抢得那般容易?九关里又有谁能让她依仗的?”
太孙道:“可方家也无可利用之人,谁也拿九关无法。”
新帝叹气,“是啊,谁都拿九关无法,来软的对九关是没用的,可来硬的,九关数万兵马,数十万百姓,还有虎视眈眈的蛮子,一不小心就是生灵涂炭,国家之灾,谁又冒得起这个险来?”
所以先帝迟迟下不定决定,这个问题就被丢在当今这来了。
谁都知道九关有问题,可谁也不敢挑破那张纸,怕最后弄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来。
“还是等六关消息来了再作决定罢。”新帝叹气。
太孙只得应是,皇帝又道:“封太子的仪式准备得如何?”
也是国事都凑在一起了,太孙封太子之事,本就因为时间短而准备匆忙,太子服饰还是当今的旧衣,现下里朝廷还得操心九关的事情,只会更忙碌,好在各自有各自的分工,并不冲突。
因九关之事,这事干脆就被新帝交给了太孙自己操办,太孙上朝听政议政了这么久,也该操手办事了。
也是因九关之事,新帝愈加觉得先帝说早立下太子的决定极对,想想这九关要继续埋伏着让朝廷无可奈何,最后让九关有机会插手进这争储里面来,只怕大庆江山都得颠倒换了个姓了。
也不过几日,六关的急信到了京城。
九关里十万蛮子之事为真,双方互有交手,一直僵持着。
此消息并不只是从九关里刺探而出,而是常凤令斥候出六关城门绕路查探到的。
这对朝廷而言,并非是个好消息。
对户部来说,还没秋收,正是国库最枯竭的时候,要拿出那么一大笔粮草,必然要在大庆范围里调动,甚至朝着商户手中购买,真到了万一的时候,就得给百姓加税赋了,可百姓可得收寡多少。
对兵部而言,又要抽丁补上兵源,然而兵役本就是一家一丁,再抽有些人家就得绝户了。
就是对皇帝而言,九关真有军情,并非假报,就是收拾九关都没了借口,还得把一切供往九关里去,这种滋味儿着实难言。
然而萧安更担心的,却不在朝廷里担心的这些,而是九关的兵心。
“殿下可知道六关以前每日连一碗饭里都要参杂野菜,朝廷又不愿意拨粮草的时候,其实是战力最凶狠之时?”萧安与太孙走在去见皇帝的路上道。
太孙有些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
“我外祖父靠什么掌控六关?我靠什么掌控三关?靠的无非就是威望。朝廷若是供给九关不足,将士们没粮食也未必熬不下来,然而熬下来的对朝廷的怨恨,对于他们一道死守着的方家的忠心……殿下,这才是朝廷最该担心的问题。”萧安看着前方的宫殿道。
方骓若是能令军中上下敬服,又能激起九关将士对朝廷的怨恨,就真离造反不远了,到时候皇帝要担忧的不是方家到底会不会反,而是方家的铁骑,久得安逸的其他驻军挡不挡得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