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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其笑了笑:“当然。”</p>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早点回去做准备吧,时浅那边到时候我会替你们说清楚的。想清楚了就回来,大家还是朋友。”</p>
我和司其异口同声:“好。”</p>
最后在时浅离开的第三天,司其替我给她打了电话。我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p>
司其和迟子伶一起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像是吵了一架一样。</p>
但是他们既然不说,那我也就没问。毕竟,要给时浅打电话道歉的事,司其已经替我做了,不是吗?其他的,我不想管,也没有那个精力。</p>
隔了一天我们才回去。火车到达骄阳市,迟子伶一下车就不见了人影。我想去找他,却被司其拦住了:“放心,他可是土生土长的骄阳市的人,不会走丢的。”</p>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问。</p>
“没。”司其眼神有些躲闪,“我们走吧。”</p>
直到我们回到了家,迟子伶才发来消息:我到家了,勿念。</p>
我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惆怅。似乎大家聚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还在昨天,眼前,我们从来就未曾分离。可是,我死死抵住眼泪,一切回不去了。</p>
时间是强大的洪流,我们被迫推向前方。过去的一切,必须放下。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轻松,不至于沉入水底。</p>
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他同意了我转学的事情,并且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家都给我搬去了寻阳市,说是方便上学。</p>
我自然同意了。</p>
是啊,现在已经是时候告别过去了。</p>
是司其陪我一起收拾的行李。我说:“司其,要不你就留下来吧?”</p>
司其憨憨地笑:“我说过,我会陪你一辈子。”</p>
他也搬了家。</p>
说来也奇怪,他的父母对他一向很严,从来不支持他擅作主张做的任何决定,只是这次却全力支持。</p>
我心生奇怪,却什么都没说。</p>
可能是因为他父母良心发现了吧。</p>
走的那天,我忍了又忍,才没有给时浅打电话。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慢慢模糊,我终于留下眼泪。</p>
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代表着我彻底告别过去了。</p>
迟子伶说过,想清楚了就回来,大家还是朋友。</p>
可是,负担太重,又怎么做朋友呢?</p>
我问司其:“你后悔吗?”</p>
他说:“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都不后悔。”</p>
在寻阳市,我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也交到了新的朋友。她们和时浅相比,都缺少了真纯。和她们在一起,其实我一点也不轻松,时时要防备着被算计。可是,我还是天天和她们混在一起。</p>
司其说:“若哪天,你累了,就通知我一声。”</p>
我笑:“这种生活,我是不会累的。”</p>
我又问:“司其,你不怕哪一天我就忘了你了吗?”</p>
他说:“不管怎样,我等你。”</p>
一直醉生梦死的我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泪流满面。</p>
司其轻轻抱了抱我:“离开学也只剩一个多月了,你收拾收拾,我们还是要去一起上学的。”</p>
我不言不语。</p>
他说:“你别忘了,时浅也许和我一样,还在等你。”</p>
我说:“我知道。”</p>
我可以倾尽我所能,只为不负时浅。</p>
为了她,我可以离开,可以不顾一切的胡闹。她总说我说话会闯祸,其实,我只是怕她太寂寞了,我想要逗她笑。</p>
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用自己自编自演的闹剧在逗唯一一个观众开心。</p>
只是,虽然她笑过,却不是真心。她心思真的太过于缜密,就算我和她一起长大也看不破她。</p>
有时候我就在想,她不累吗,她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哪一天才会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呢?</p>
可是这些都没有明确的答案。</p>
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p>
而我,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倾尽我的一切,换来她的一个笑容。</p>
有些人,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会牵绊一生。</p>
而我,希望我和时浅的牵绊永远都不要消失。</p>
踏进寻阳高中校门的那一天,我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些过往都收进心底最深的角落,不再去回想。我悄悄在心里默默说:时浅,时过境迁,以后再见。</p>
也许,迟子伶说的对,有些事,我自己想清楚就好。与他人无关的。</p>
那么,新生活,你好;时浅,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