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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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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大少,这幅画值不少钱吧?”金禀礼涎着脸呵呵地笑问。

    西门澈皱着眉,手摸着下颚,审视摊在桌上的“仇英墨宝”“金先生,你知道仇英是哪个朝代的人?”

    “我管他是哪个朝代,只要能抵销上回跟你借的钱就行了。”金禀礼心忖,只要值钱就行,管他是哪个朝代?

    “对呀,西门大少。”徐文秀附和。

    西门澈冷着脸坐回椅子上,手敲桌上的画“这幅画根本不值钱!”

    “不值钱!”

    金禀礼和徐文秀惊讶的大喊出声。

    怎么可能?老头子怎么会收藏不值钱的东西!?

    “西门大少,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金禀礼扯开嘴讽笑。

    “若是不值钱,我公公不可能收藏。”徐文秀不信地冷嗤。

    “不信?”西门澈嘲讽地弯起唇角冷笑“你们可以请其他鉴定人鉴识。”

    西门澈的话令金禀礼和徐文秀的脸色丕变。

    难道是真的?

    “不可能的”徐文秀吓得双手不安的绞着。

    西门澈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便指出不合理处:“仇英是明朝的人,明朝至今已有六、七百年,你们看清楚,纸张怎么可能这么新?”

    金禀礼不懂其中奥妙,纳闷的问:“既然你一眼就看出是假的,又为什么没马上告诉我,还紧盯着画不放?”

    “是呀,是呀。依我看,这幅画分明是真的,是西门大少想讹我们。”

    “哼!”西门澈一怒,拍桌怒骂:“居然敢说我讹你们!?”

    金禀礼见情况不妙,赶紧拉住徐文秀,闷闷低吼:“你不要说话!”

    徐文秀早已被西门澈的怒火震慑住,这下,更是吓得噤住声,躲在金禀礼的身后。

    “大少,女人家眼光短浅,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金禀礼忙着赔不是。

    西门澈冷冷嗤一声,敛回怒气,眉头深锁的说:“我之所以会紧盯着画不放,是因为画这幅伪画的人功力不错,除了纸和墨汁的差异,每一笔都有着深厚功力。”

    “可是”金禀礼依然百思莫解“家父虽谈不上是鉴定人,可是以他老人家对古董字画的痴爱,他不可能会收藏伪画。”

    西门澈沉思片刻,随即冷冷的笑说:“那是你的家务事,我就不得而知。”

    金禀礼顿感惊慌失措“那欠你的那笔钱”

    “还是要还,毕竟,你从我这里拿到一笔白花花的钞票是事实吧。”西门澈不屑地鄙笑。

    “可是我我”现在上哪儿弄这一大笔钱?

    西门澈看出他的窘态,眼眸觑向他,严肃地伸出三根手指“再通融你三天,三天后,我不是看到钱,就是要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金禀礼畏惧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对!就三天。”

    “好,好,就三天。”金禀礼卑躬哈腰的连声应好。

    徐文秀急迫不安的扯着金禀礼的衣袖,低声发难:“三天,怎么够?”

    金禀礼气急败坏的咒骂:“你给我闭嘴,我们走。”

    趁着西门大少还没后悔,为了保命,他半拖半拉着徐文秀离开。

    当金氏夫妻离开后,西门澈将带着一丝赞赏的目光拉回至桌上的画,他不禁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时,西门深自外头走进来“刚才在外面看到金禀礼那对夫妻,他们是不是又拿了什么宝贝来抵债?”

    金禀礼拿古董抵债,早已见怪不怪。

    西门澈抬眼弯唇冷笑“没错,不过这一回阴沟里翻船,他弄来一幅伪画。”

    “伪画”乍闻此事,西门深一脸惊愕“这对夫妻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居然想拿伪画蒙你!”

    “看他们的表情”西门澈讪笑摇头。

    西门深揪起怀疑的眉头“你是说,他们不知道是伪画?”

    “看来是如此。”西门澈俊美的脸上绽现一抹讽刺冷笑。

    “那依你之见,会不会他家已经没有值钱的古董,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伪品?”西门深大胆假设。

    “不可能的,一定还有。”西门澈语气肯定。

    “你怎能这么肯定?”

    “很简单,就单单以这幅画来说,若是以画册里的画像摹拟,绝对无法如此逼真细腻,除非是以真画摹拟真想见识这位高人。”

    西门澈双眸中带着一抹期盼。

    --

    这天,金时萝依照惯例,在天蒙蒙亮时,骑着爷爷送她的“女王”徜徉在清冷的街道上,附近早起运动的人,对她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还会热情主动的与她攀谈。

    一位慈蔼的大婶笑盈盈的迎面而来“早,金小姐又遛马。”

    “嗯。”金时萝总是报以微笑。

    骑着女王,金时萝内心充满了君临天下的快感,这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也弥补了因畏惧有引擎的交通工具,而不敢乘坐汽机车的缺憾。

    金时萝轻抚女王的鬃毛,在牠耳边低声轻语:“今天走到这里就行了,回家吧。”

    女王似乎听懂她的轻语,踩着轻快优雅的脚步,敏捷地掉头,踏上回家的路。

    金时萝一踏进大门

    “小姐,不好了。”管家王妈急如星火般的冲出来,双臂往两旁一张,挡住女王的去路。

    女王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嘶叫起来,金时萝连忙趴在女王的颈部,温柔地轻拂牠,安抚道:“没事,没事,乖喔。”

    女王稍稍平静,金时萝便敏捷地从女王身上跳下来,她拉住缰绳,一手依然轻抚着女王“什么事让你一大早就大惊小敝?”

    王妈自知刚才莽撞的举动吓着金时萝最疼爱的女王,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已经连续发生四次,不能再漠视不管。

    “刚才听警卫说,他们在监视器上又发现金禀礼的身影,而且我刚才特地查看过地下室的古董,还真的又少了一幅画。”王妈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又怎样?”金时萝撇一撇娇红的嘴。

    “那又怎样”王妈惊讶地尖叫,彷佛在指责金时萝对金禀礼的纵容“那些可是金老太爷留下来的宝贝,你怎么可以默许那对好逸恶劳的夫妻,在你的地盘上撒野?”

    “撒野!?”金时萝感到好笑,纤细的手臂搭住王妈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

    王妈疑惑地仰起头看着金时萝,发现她的唇边隐现一抹诡谲的笑意“你能不能明白告诉我,免得我一直担心。”

    金时萝微笑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迈着愉快的脚步,牵着女王走向马厩。

    王妈不知道金时萝心里想什么,不过从她坚定的笑容,王妈知道金时萝已有了防备,也就安心了。

    “对了,提阳少爷说要过来跟你一起用早餐。”

    金时萝回头露出甜美微笑“知道了。”

    她惹人疼爱的模样,让王妈偷偷地摇头叹息“现在要到哪儿再去找这么单纯的女孩。”

    --

    金时萝现在拥有的这幢五百坪大的房子,里头豪华的装潢令人叹为观止,让人宛如置身皇宫中。

    在外人的眼里,金时萝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但又有谁知道,这么大的屋子,屋里、屋外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十个人。

    金老先生还在世时,不时还会听见金时萝奔跑的声响和爽朗的笑声,现在

    金提阳每一回踏进这大屋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为金时略飘叹。

    这时,已冲洗一番后的金时萝,神清气爽的从楼梯上翩然而下“嗨,提阳,你来了。”

    她的脚步轻盈,像只燕子般,她的笑则灿烂如朝阳。

    金提阳将手伸向她“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她握住他的手,俏皮地一跃而下,站在他面前“因为你陪我吃早餐。”

    “是吗?你这么容易满足。”金提阳笑谑道。

    金时萝调皮地指着自己胸口“我的心本来就不大。”

    她的娇俏让金提阳忍不住笑意“心脏是不大,可是野心却不小。”

    金时萝收起笑容,认真的盯着金提阳“会吗?”

    “不会吗?”

    “你真的认为我的野心很大?”金时萝瞅着金提阳。

    她不认为全心全意努力,就表示自己有野心。

    金提阳笑了笑,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鼻尖“野心大也不是坏事,不是刻意害人就是好事。”

    这时,王妈正好从厨房推着早餐餐车出来,不小心地将金提阳的话装进耳朵里。

    “提阳少爷说的没错,只要不是刻意害人,有野心也不算坏事,不像二先生和二夫人,既有野心又害人。”

    “王妈!”金时萝低叫一声。

    王妈不以为然的继续絮絮叨叨“难道我说错,他们恬不知耻、大胆妄为的行径”

    “王妈,说够了吗?”金时萝狠狠地瞪王妈一眼。

    王妈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滚到嘴边的咒骂硬是吞了回肚里,但嘴里仍是发出不满的嘟嚷。

    金提阳登时脸色微变,他盯着金时萝“告诉我,我爸和我妈又做出什么惹人嫌的事?”

    金时萝无奈地叹口气“不关你的事,你就别问了。”

    “时萝。”金提阳握住金时萝的肩膀“告诉我,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偷卖公司股份?”

    “他们没有卖公司股份。”金时萝为难地甩掉肩上的大手。

    “但也相差不远。”王妈憋不住插上一句。

    “王妈”金时萝气得大叫。

    金提阳警觉到王妈知道事情真相,便转移目标紧盯着王妈,激昂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愤怒“王妈,你说,我爸和我妈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王妈。”金时萝急得睁大杏眼警告王妈。

    王妈收到金时萝的警告,顿时不知所措慌张起来“这这这”王妈自知又惹祸,明知道金提阳和金时萝之间的感情胜过同胞手足之情,金时萝顾及兄妹之情而不愿金提阳难堪,然而她偏偏就是气不过,管不住自己的嘴。

    “快说!”金提阳用严厉的目光强迫王妈。

    “王”金时萝张口欲阻止。

    金提阳愤然转身看着金时萝“不准你再阻止王妈,我有权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又转身面对着王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保证时萝不会怪你。”

    “这”王妈仰起头,怯怯地看着金提阳,又望着站在金提扬身后的金时萝。

    金时萝焦急跺脚,最后莫可奈何的低下头,似乎举白旗投降了。

    “说!”金提阳突然厉声喝道。

    王妈用力地深抽口气“昨天又发现二先生潜入地下室偷字画。”

    爸昨晚进来偷字画?

    金提阳霎时脸色一阵青绿“我刚才听到又?”

    “不是第一次,昨晚已经是第四次。”王妈决定照实说。

    “第四次?”金提阳惊愕地抽着气。

    “每一次二先生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监视器都录下了他的身影,小姐都是看在你的面子,才不予追究。”王妈忠实地陈述。

    他相信王妈所说的每一句话,自惭形秽地低声下气说道:“我爸爸偷了哪四幅字画?”

    金时萝不想让他难过“其实那些字画也不值”

    “是哪四幅!?”金提阳暴吼。“马远的秋江渔隐,徐悲鸿的骏马图,任伯年的花鸟和仇英的仕女图。”金时萝还是说出来。

    她每说出一幅画,金提阳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每一幅画都价值连城他整个脑袋彷佛被原子弹轰过,隆隆响着。

    “他偷这些画要做什么?”金提阳几近崩溃,感觉自己双腿近乎瘫软。

    “这就没人知道。”金时萝无所谓地摇摇头。

    金提阳面对父母亲偷窃的行为,感到无奈又愤怒。

    “我会想办法追回来,如果追不回时萝,我就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给你当作赔偿。”

    金时萝早料到金提阳的反应,抬头望着一脸无奈的金提阳“其实要不了这么多,再说,我也没打算由你来偿还。”她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个人造业个人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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