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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再不开始,我便再给你加一注香。”
“不要不要,我起来还不行吗?”柳琀自己拿着书歪歪晃晃的站起身,不情不愿的将书放在了头上继续站好。
柳珂的香烧完之后,她依然没有将头上的书本拿下。
此时,她的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宋嬷嬷有些不解的道:“大小姐已经可以休息了,为什么还在连立容?”
柳珂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我陪着妹妹!她站多久我便站多久。”
若是此时,她到一旁坐下,柳琀的意志力定然会受到影响,此时已经是戌时末二刻了,她不想柳琀再功亏一篑,便情愿陪着她。
柳琀听了柳珂的话之后,眼睛一红,端端庄庄的站好,不再有任何杂念。
终于在戌时末刻时坚持到了最后。
宋嬷嬷一说:“时间到了,今天便到这里。”
柳珂、柳琀两人都摊在了地上。
宋嬷嬷道:“明天二位小姐别忘了自己练习,再有,我明天来的时候。二位小姐再将《内训》抄完交给我。”
她说完后没有理会柳珂与柳琀的反映,拿起她们抄写的女戒便出了小广厦,坐上小竹轿回宫去了。
到了宫中之后,便将自己在柳家的见闻回报了她现在的主子秋才人,并将柳珂与柳琀抄写的两份女戒也交到了秋才人的手中。
秋才人是今年新晋封的。起初只是左常在身边一个烧煤守夜的下等宫女,因聪明伶俐,被升为左常在身边的一等宫女,伺候在左常在的身侧。
去年左常在身怀有孕不能侍奉皇帝左右,便将自己身边侍女秋儿送给了皇帝,却没想到这个秋儿不但长相俊美、心思剔透。还读了不少书,深得皇上的喜爱,不到一年便直接封为庶六品才人,比左常在还高了一品。
这是左常在始料未及的,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就算是她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好在秋才人还没有到专宠的地步,不过皇上每月必有几天回到秋才人的住处坐坐,就是如今病着,也不忘时时召见她。
可以说,这位秋才人正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
此时,秋才人默默的翻看着柳珂与柳琀抄的女戒,翻着翻着轻笑道:“柳琀这一份的后半部分,明显是柳珂给柳琀代笔。”
“小主真是厉害。一眼便看出来了,奴婢看了一晚上也没有发现。”宋嬷嬷笑着道,“这位柳家大小姐果然是个好的。若真是送进了宫倒是可惜了。”
秋才人叹了口气道:“你且注意着石氏的动向吧,过了太后的生辰再说吧。”
“是,小主!”宋嬷嬷一躬身回道,“让奴婢服侍您就寝吧。”
秋才人站起身道:“不用了,我们去养心殿附近走走回来再睡。”
“小主,这又何必。都已经这功夫了,怕是皇上已经睡了。”宋嬷嬷有些不解的道。
这些天。秋才人几乎每天都到养心殿附近转一转,但是并不进去。遇到皇帝的内卫和近侍也只是说几句话,问问皇上的情况,并不让通报。
宋嬷嬷没办法,只好带着侍女源儿与曲儿跟在秋才人的身后出了房门。
到了养心殿附近,见里面的依然亮着烛火,便默默的站在距离养心殿门口不远的松树下静静的望着。
不多时,从养心殿里走出了两个人。
她便往松树边靠了靠,将自己隐在了树影中。
很明显走出来的两人是朝中的大臣。
只听其中一人道:“左大人,你可能猜到是什么人在背后弹劾我们?”
被称为左大人的人狠狠的回道:“我猜十有*是段铭心。”
“他现在管着大理寺与咱们前无仇后无怨的,为什么要弹劾咱们?”
左大人侧头看了看那人,冷冷的道:“邢大人,我先管着大理寺,你马上就要从督察院的掌院外放了,为什么单单同时参了我们两个,你可细细的想过这个问题?”
那位邢大仁听了此话之后脸色一下变了,停住了脚步,半天没有说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颤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左大人不屑的看了邢大仁一眼,道:“虽然当年是我们几个谋划的,皇帝未必不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了没有提及此事,更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过错,现在我们又何必怕,只是,以后行事注意些,不要让人抓住任何把柄就是。”
邢大仁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勉强笑道:“左大人说的对!杞人忧天,真是杞人忧天。”
他们一面说着,一面远去了。
躲在松树背后的秋才人慢慢从树后面转了出来,冷冷的看着他们,心道:“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