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邪魔们对于火焰毫不在意,毕竟邪魔们作为地狱的魔鬼以及下层未免的邪恶生物,一般来说他们从不会惧怕炎热与火焰,火焰从不会伤害到行走于熔岩与烈焰之中的魔鬼。
而当一名魔鬼被黑色的炼火缠绕上身体,在尖叫与惨嚎声中化成灰烬之后,魔鬼们才真正的慌张了起来。在此时,死者在全城各地也开始不断的出现,被黑色炼火残绕上的魔鬼在几个呼吸之中就将会变成灰烬;而被绿色的枯萎之火焚烧后的魔鬼则会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看起来仿佛是死去了千百年一般;来自于深渊的炎火则如同有着生命一般的蔓延开来,火焰跳跃着寻找着受害者,所到之处造成一片恐慌。
当魔鬼们发现这些火焰并不寻常,而自己在如此可怕的火焰面前犹如凡人一般无助的时候,整个格兰珀里城已经乱成了一团。可怕的火焰已经在城市的各处蔓延了起来,骚乱已经开始发生。
发生在空中的政变仅仅只在几个呼吸之中就结束了,真正注意到那一幕的人并不多,但巴尔却清楚的看到了整个过程。所有的疑惑在那一瞬间就解开了,无数的连念头在刹那之间闪过巴尔的脑子,而当巴尔看向舞台之下,看到燃烧起来的城市与惊叫的人群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就在刚刚,人群还在热情的欢呼,奴隶与贵族同样享受着音乐带来的快乐,他们忘情的挥舞着手臂,有贵族,有奴隶,有女人,有儿童,有邪恶者,有悲惨者。同音乐一样平等的是蔓延开的大火,带着死亡的火焰不会区分贵贱,老幼,强大或者弱小。
另一股火焰在巴尔的心中也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那是愤怒的火焰,炙热的几乎要冲破胸膛。什么样的斗争需要一个城市的人陪葬?什么样的战斗需要整个以城市的生命的燃烧作为开始?那些魔鬼把性命当成什么?对于生命那些混蛋可曾有一点点的尊敬?但这样的愤怒却很快的化成了无可遏止的悲凉,巴尔明白,作为魔鬼,就应该如此。在平日的生活之中他也是如此做的,淡漠的看待生死,特别是别人的生死更是要做到毫不在意。
因为这里是地狱,冷漠,血腥而又残酷的世界。一个名为理智的东西牢牢的遏止住了巴尔心中那跳动的火焰,并且努力将这火焰熄灭。巴尔明白,只要做到,那么自己便会距离人类更远一步,成为更加彻底的魔鬼。
况且目前任何的冲动都是不明智的,愤怒也是无济于事。
巴尔几乎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伤亡,骚乱已经开始,悲剧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
在神州之上,巴尔在年幼的时候就听过这样一个有趣的测验。一个瓶子之中放着三个小球,每个小球上面都拴着一根绳子,分别由三个孩子握住绳子。瓶身很大,瓶口却很窄,一次只能允许一个小球进出。“那些小球就是你们,现在瓶子是一口井,井水在上升,你们遇到危险,快跑!”测试人员会这么说。如果是慌张的,毫无规律的逃跑那么最终所有的小球都无法逃出瓶子,而如果是有规律的,冷静的去做,那么三个小球能够在五秒钟之内完全逃出瓶子。
当灾难发生的时候,最惨烈的悲剧往往是由于在惊慌之中处理不当所造成的。而等到真的发生了生命危险之时,谁又愿意去做那最后一个逃亡的小球呢?毕竟死亡就在自己身后紧逼,求生是人的本能,而自私则是魔鬼的天性。整个巨大的格兰珀里城市仅仅只有四个城门,当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向着城门涌去的时候,仅仅是因为惊慌的踩踏就能产生巨大的伤亡,在这个的情况之下这个城市的大火之后又能有幸存者几个活下来的呢?
“这大概就是阿斯摩蒂尔斯所希望的场面吧,嘶嘶……”马曼子爵吐着分叉的舌头冷笑着说道:“伟大的阿斯摩蒂尔斯就喜欢做这些无谓的事情,混乱带来死亡与牺牲,而秩序才是唯一的生存之路。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也要给我们以考验吗?或者是希望看到领主也如同奴隶一般仓皇的逃命?真是太可笑了。”
“大火出乎我的意料,”巴鲁泽布大公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虽然开始很顺利,但是我不能理解,不明白,这样的大火显然是有预谋,阿斯摩蒂尔斯既然明明知道有危险,那么为什么还要来?而且就算点火了,又能有什么作用呢?不可能依靠这样的火焰烧死我们的,以火焰蔓延的速度来看,不论怎样我们都能逃出去的。”
地面上,火焰四处肆虐,魔鬼们争先恐后的向着大门蜂拥而去,有的魔鬼甚至拿出武器砍杀着挡住自己逃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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