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对狩猎林中的事耿耿于怀,出门就问女儿谁是射箭之人,晏莞没有隐瞒,将二堂姐的话如实转述了遍。
“安郡王世子?”闻者轻喃了声,显然是在思量有关安郡王府的信息。
晏莞真担心亲娘冲到王府去算账,拽了拽她衣袖添道:“但我觉得不是真的。”
“怎么?”纪氏回首,疑惑道:“莞莞觉得蓉姐儿骗了你?”边说边刻意放慢了脚步。
“大伯母连您都不肯告诉,怎么会让二姐姐来与我讲?”
晏莞忽闪着眸睫,咕哝道:“刚刚我说话时,娘也瞧见了屋子里的气氛,大伯母是不知情的。二姐大清早就特地到阆仙苑与我说这些,反正我是不相信她没有其他想法。”
纪氏听后觉得很有道理,心知自个儿脑筋直理不顺那些弯弯绕绕,此刻十分信任闺女的推测,还满含期待的追问:“那蓉姐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晏莞无辜的眼神投过去,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道:“这难道不该是您琢磨的吗?娘,女儿年纪小,想不明白那么深奥的问题,何况我和二姐姐过去又不熟。”
是啊,二房久不在京中,晏蓉同她们都不了解,何以要说这番话?
晏莞低头望着石径上自己宝相花纹的云头锦鞋,发觉刚刚来时脚步略急了急,鞋面上不小心染了泥土,此时显得十分突兀。
她蹙着眉头,就有些不高兴。
纪氏察觉后,好笑着说她:“雪湿泥泞的,偏生管不住自己双脚,好好的出院子做什么?这会子脏了鞋,倒觉得难过了?”
闺女爱美,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明艳干净,浑身不能沾一丝尘土。
晏莞正郁闷着踢凸起的雨花石子,闻言就哼了哼,负气道:“我要是没来,娘刚刚就罚降香了。”
纪氏原是准备在长嫂面前处置了降香,但因闺女的到来一时竟忘了这茬,此刻再提起就绷起了脸:“降香失职,有过就该罚。”
说着面露侥幸,继续道:“好在今儿摔的是蓉姐儿,若把你摔了,我早扒了她的皮!”
晏莞垂着脑袋偷偷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好生偏心。
不过偏的是自己,她心里也乐,就接道:“可巧这摔的不是我,那娘就当疼疼女儿,饶了她吧。”
纪氏跟着驻足,回头望了眼已跪在脚边的侍女,又看向故作可怜样惹人疼的闺女,不忍叫她失望便点头应了,“好,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晏莞眉眼一弯,撒娇的勾住了母亲胳膊,把将脑袋靠过去。
降香连忙磕头,“奴婢谢太太开恩,往后定加倍用心伺候姑娘。”
纪氏语肃颜不肃的嘱斥:“好好当差,若姑娘有个差池,谁都保不了你们。”
这是她的原则。说实在话,侄女什么的以前几年都不见一面,个个都要疼爱,哪疼得过来?
沿着蜿蜒小径绕到青石路上,没走几步就见四姑娘晏蔷正带着丫头往这边来,该是去玉磬阁探视晏蓉的。
大老远看到身影时,晏莞就耷拉了脸,她可不喜欢这位堂妹了。
晏蔷是三房的姑娘,虽然出生时比晏莞晚了两个月,但她已是三太太周氏的第二胎,其兄长二少爷晏杰年后就有十三了。
三太太出身不高,三老爷又是庶子,可因着她是老太太的外甥女,进府后吃穿用度都比着贵勋将门出身的大太太与二太太。
纪氏过门后多年未有子嗣,等到第六年才有个姐儿,对比新婚第二年就生了儿子的妯娌周氏,私下里没少被人嘲笑。
晏莞自懂事起,就对三房的人没好印象。回府那日见过一面,晏蔷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落在她眼中就更瞧不上了。
晏蔷衣着华丽,满头金花银饰,近前先同纪氏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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