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们连那个铁匠,也是伤还没好利索就从医院里跑出去,参加了那次战斗呢。”过营长目光深邃,似是想起了那又在王家圈发生的战斗,叹道。
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我,忽的笑道,“怎么,你也想从医院里跑出去,参加下一次的战斗么?”
我没有回避过营长的问话,而是轻轻的点头道,“有这想法。”
“这场仗马上就要结束了。”过营长看到我的正经模样,却是又笑了一声,深吸了口气,看着我意味深长的道,“等着吧,或许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我们就要从前线退回后方去呢。”
我的目光一凝,从过营长的话音里听出了别样的萧索,也从过营长面上的笑容下看出了隐藏极深的苦涩。
“难道……”我忽然想起了当日在前线时和过营长说过的那些闲话。
过营长当日就说过,敌我双方已经在就和谈事宜进行商讨了。
过营长直视着我的目光,沉声说道,“王家圈一战后,我军虽在前期略有失利,但也在傍晚时分重新夺回了阵地。”
说到这里的时候,过营长又压低了声音,语调里满是沉重,“即便这样,团座在当晚还是受到了上峰的训斥。第二天又和鬼子打过一阵后,我们前线两个主力团就齐齐从阵地上撤了出去。”
我的眉头已紧紧攒在了一起,因为从过营长这里得来的消息看,前方的战局当真是不容乐观。
一撤再撤,我们又还能撤到哪里去?
“我有个小道消息,你敢不敢听。”过营长忽然饶有兴致的看向我,对我说道。
我也直直盯向过营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敢说,我就敢听。”
过营长又向我凑了一凑,将声音压到最低,眼里闪动着奇异的色彩,道,“听说,委员长曾亲自训令何司令,敢轻言抗战者,定斩不赦!”
“什么?!”听到过营长的话,我的身子一震,差点就要喊出声来,连忙用手将嘴巴按住。
重重吞咽了几次口水后,心绪还未平静下来的我,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再次看向过营长,问道,“真的是,委员长说的?”
“我说了,只是小道消息。”过营长却已将身子从我近前收了回去,耸了耸肩道。
我没有去问过营长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小道消息,我也没有去问过营长为什么要和我说这样大逆不道,绝然不能叫任何人听到的机密消息。
因为我在震惊之余,联系前世对那位委员长行事作风的了解,又从如今前线敌我双方的种种战与不战的诡异动向来看,怕是过营长所说的话是*不离十的。
虽然很早的时候,我和过营长就因着年纪和兴趣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以过营长多次和我透露这些情报的动作来看,我这位营长身上的颜色,怕是赤色要更浓一些。
或者说,他根本就已是个从里到外的赤色了!
当然对于过营长的身份,我是没有多大兴趣去刨根问底弄个究竟的,至少在目前的这个时间段里,我还没有给自己身上也染一个或赤或蓝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