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轻易的散去。
我只能不停的挥动自己手里的步枪,即便已手脚已经麻木,即便后背上被鬼子开了个好大的口子。
我依然在不停的挥动着自己的步枪,用自己的步枪和刺刀,来向侵略者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军人。
战士们也和我一样挥舞着大刀,刀锋所向,尽是日寇头颅!
杀!
我不知杀了多久,直到鬼子终于在丢下满地的尸体退却回去的时候,才惊然察觉自己已是手脚发软,连站立的力气几乎也要失去。
强撑着身子不倒,含恨死死看了脚下同样洒满我军战士鲜血的阵地,挥手对着战士们喝道,“撤!”
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幸存的战士依次向着阵地里退去。
只在退入阵地,有了战壕遮掩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毫无风度的瘫倒在了地上,竟是连说话的力气好像也要没了一样。
大家都是些粗鲁的军汉,这个时候还讲什么风度?
我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而暗自发笑,只是在将目光从倒在阵地上的战士们身上转过,又再一次看到阵地外鲜血淋漓的战场时,却已无论如何再也高兴不起来。
对眼前的这一战,我只能有一个字好说,惨!
不论是我们,还是对面的鬼子。
我们的战士用尽了全力,连性命都几乎已要舍弃。
对面的鬼子也存了报复的心思,咬着牙要将我们的阵地突破。
双方针尖对麦芒之下,虽然倒头来以鬼子的暂时退却而结束,但事实上却并没有决出个真正的胜负出来。
等到对面的鬼子休息足够了,想来就是下一场更加惨烈大战的开始。
甚至于,只要鬼子这时还能有一支生力军派出来,我们这些已经瘫倒在阵地上的人恐怕将没一个还能活下来。
春娃在我眼前不住的跳来窜去,身为连里仅有的一名卫生员,春娃身上所担着的担子可是不清。
大战过后,整个二连就只剩了几十人的模样,但这几十人的身上却都带着伤,或重或轻,没有一个例外。
春娃手里的绷带不够用,药品不够用,以致于到了后来只能从军装上撕下一条布带来草草的包扎一下作罢。
见到这样的情形,我又怎么好意思去叫春娃来替我包扎背上的伤口。
索性不去理它,将身子靠在阵地的土墙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发起呆来,却痛得我嘴角不由一抽,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娘的小鬼子,下手还真叫一个重!
“怎么,受伤了?”来到我身边的老刀子也是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场战斗对他的体力消耗,看来也是不低的。
“没事儿,小伤!”我勉强对着老刀子笑笑,而后将眉头拧起,看着他问道,“咱们手上还有多少弹药?”
弹药存量,如今已是对我们来说最为要紧的一件事。
有了弹药,我们才能在这困境里继续坚持下去,等着团长他们打破身后鬼子布下的乌龟壳。
“大多数弟兄手上已经没有子弹了,虽然我在后面阵地里找到些子弹,可就算平均给所有剩下的弟兄,也不过能叫每个人手上能拿五六发,不过一两匣子弹的模样。”
“至于手榴弹,更只剩下两箱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