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湖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
菲尔德不停地在水中挣扎,巨大水流的冲击,让他睁不开眼,慌乱中只能抓紧身边的东西,他听见身边有格吉尔的呜咽声,身体里的力量随着时间而流逝,四肢渐渐僵硬起来,菲尔德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
最终,顺着水流不知飘向何处。
那天时近傍晚,岱色山峰□□一片,山脚是平静的湖水,倒映着苍白的落日,铅色的云将湖面映成灰色,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宛若一面天境。
薄薄的青雾浮在湖面上,朦胧间湖水泛起粼粼微波,渐渐地波动得越来越大,直至湖水像沸腾了一样,从翻腾的水花中央漂浮出一个残断的绿色藤枝,那上面浮着几个人。
他们几人甫一露出水面,不是大口呼吸就是大力猛咳,菲尔德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立即转头寻找周围几人的身影,虽然五人都有些狼狈,但多亏了赛雷亚的藤蔓将几人连在一起,五人没有被冲散。
菲尔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看着被昆顿护在藤蔓上昏迷的格吉尔,急急道:“我们先上岸,快些,还不知那巨兽会不会追来。”
几人虽然浑身脱力,但都拼了命地游向岸边。等他们拖着沉重的身子,精疲力尽地爬上岸的时候,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息,几乎没有一丝力气了。
昆顿咬牙翻过格吉尔的身体,菲尔德凑过身去,帮着昆顿解开格吉尔的袍子。格吉尔在水中灌了好几口水,当时情况紧急,昆顿只能紧紧抱着他,顾不上其他。
昆顿胳膊受了伤,菲尔德便双手叠加按在格吉尔的胸口,他与昆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开始有节奏地按压格吉尔的胸口,随后昆顿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格吉尔的鼻子,另一只受了伤的手掌轻轻抬起格吉尔的下巴,深吸一口气,用唇封住格吉尔的嘴巴,向他的口中连续地吹着气。
缓过神来的赛雷亚和加尔,也慢慢移了过来。菲尔德和昆顿反复几次,直到昆顿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开始出现焦急的神色,格吉尔才挺起身子,扭头吐出一口水来。
菲尔德看着昆顿关切地望着格吉尔,帮他顺着背,终于暂时放下心来。
几人皆是惊魂未定,缓过神后,依然能看到自己伙伴的脸安然无恙,是最安心的慰藉。
菲尔德起身挪到赛雷亚身边,赛雷亚原本微卷的浅栗色头发,被水浸泡后,弯曲的更加厉害,贴在脸上有种被欺负后的可怜相。
菲尔德看他这个样子,紧绷的神经不禁一松,弯起嘴角,开玩笑道:“让你去找人来帮忙,你偏不听,这就是不听劝告的后果。要是你哥哥在,说不得你的屁股就危险了。”
赛雷亚见菲尔德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苦着的脸也缓下神色,一本正经道:“威尔要是在,我自然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赛雷亚·温斯顿的人生信条中,从来没有扔下朋友自己逃命这一条,即便是将军的命令,我也不会背叛朋友的。”
菲尔德被他的郑重的语气逗笑,也板起脸,伸出手道:“好吧,我无畏的勇士,现在能把信号弹交出来了吗?”
红色的信号弹一飞冲天,窜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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