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王不防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愣住,半晌才皱了眉头道:“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话?
亲事是说退就退的?沁姐儿年纪已经不小了,这一退岂不耽搁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难道我们的王府的女儿还压制不了区区一个外室?
这事儿你别掺和,手心手背都是肉,为父还会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不成?”
周漱静静地看着济安王,心中嘲讽地笑着。
自从装神弄鬼让济安王说出“我错了”的话,他就跟那个曾经十分疼爱自己的亲爹再也亲近不起来了。这十多年间,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探究着,查证着。
看得越多越看不清楚,这给了他生命的亲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每当心虚或是底气不足的时候,济安王就会变得多话絮叨。
可见滕家船队的事被他说中了。
他最初来跟济安王谈这件事,是因为不想辜负简莹对他的期待,然而此时,他忽然想一探究竟,挑战一下他过去因顾虑重重没敢挑战的父亲权威。
“父王,您拉拢这么多有财有势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济安王脸色几不可见地变了一下,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见他眼波不兴,毫不退缩地跟自己对视,有生以来,竟第一次从这个不曾抱过任何希望的儿子身上感觉到了压力。
父子俩四目相对,一言不发地瞪着对方。良久,终是济安王支撑不住移开了目光。
“算不上拉拢,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你也知道,新帝对我们并不似先帝那般庇佑。王府看似风光犹在,其实地位已大不如从前。
为父年纪越来越大,没几年好活了。唯一的心愿,就是趁现在还能走动,替你们把一切都筹谋打算好了。
如此一来,为父死后,你们兄弟能有所依仗。姐妹在婆家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又是谎话!
周漱心中冷笑一声。打断济安王喋喋不休的苦心之言,“既如此,也不缺滕家这一户。
那外室被滕家三少爷捧着宠着。滕家又是一定要留下那个孩子的,生下女孩儿还好,若是生下男孩儿,只怕再无人能抢了她的风头。
三妹便是再有能耐。没有丈夫和婆婆撑腰,又能压制得了谁?嫁进滕家必然会受委屈。
父王若是为了三妹好。便将这门亲事退了吧。”
说着想起简莹在新婚之夜跟他提的条件,让他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站在她那边,不由一叹。
心道她当真有先见之明,知道要想坐稳正妻的位子。必须狐假虎威,依靠丈夫。看来他以后要多多捧着她一些,不能让别人觉得她没有依仗。从而看轻了她。
济安王被打断了话茬,又见他还在执着于退亲一事。便有些恼火,“为父说了不会让沁姐儿受了委屈,就定会让滕家处置了那外室……”
“父王。”周漱稍稍提高了声音,再次打断他,“若我有法子让腾家的船队依旧被父王所用,父王是不是就会同意退亲了?”
济安王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胡闹!”
周漱听他这声斥责没什么气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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