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雷夫的房间是一系列尊贵的深蓝,就像从窗外的阳台望出去那一大片无尽深海的颜色,放在房中央的大床是特别订制的,两百乘两百的尺寸,让人躺上去就像躺在一艘船上,在一片蓝海中徜徉。
洛雷夫宽厚的大掌沿着莫儿细致的颈项探入领口,才覆住一方的浑圆,她便惊得从床上弹坐而起,又羞又慌的想要从他的羽翼下逃离。
他没有抓住她,反而撇唇轻笑,半倚在大床上的身躯优雅得像是尊贵的天子,垂眸半睨着慌乱无措、惊羞如兔儿的她。
“你反悔了?莫儿?”
她刚刚在温塞斯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义无反顾,勇敢得让他激赏,没想到才短短十来分钟,她又变成了一只容易受惊又害羞万分的小兔,让人想搁在手心把玩、逗弄。
莫儿摇摇头“没有只是,这样可以吗?雪琳小姐她--”
“你应该考虑的不是雪琳会怎么想,而是你真的愿意把自己给我吗?如果我真如温塞斯所言只是利用你你当真不在乎?”
她在乎,当然在乎,只是,她更在乎的是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帮到洛雷夫的忙,救他脱离苦海?她甚至不知道洛雷夫身上有这样可怕的咒语,这让她深深的感到自责。
“没关系,我很开心自己对你有帮助。”
“就算这可能让你一辈子脱离不了成为异能人士的命运?”他问。
深吸口气,莫儿点点头“是的。”
反正,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摆脱这样的命运,能好好活着呼吸新鲜空气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每多活一天、多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对她而言都是多得的奢求。
“那就过来。”
洛雷夫朝她伸出手,邀请她回到他身边。
不管她对他的感情是恩情还是爱情,在这紧要关头,他已经没有别条路可以选择,何况,除了他,她也没得选择。
当她再次怯怯的走近,他一把拉过她,身子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修长有力的双腿与她裸露在外的雪白双脚密密交缠,他的唇抵在她敏感纤细的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垂,单手将她的双手定在她头部上方,然后,他开始吻她
从轻触到探索,再转为激狂,这一切对单纯的莫儿而言,全都是难以承载的疼痛与甜蜜,她想要他吻她、抱她、爱她,却又在他吻她、抱她、爱她的同时,内心充盈着满满的空虚与无助。
她想要迎合他、讨好他,却又无所适从,只能被动的让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承受着一波又一波令她难以抗拒的激情,她甚至不敢叫出声,死命咬住唇瓣,让鲜红的血和着她眼角的泪一并吞下肚去
“傻莫儿”洛雷夫伸指探进她的嘴,不再让她把唇蹂躏得血迹斑斑。“想叫就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
莫儿掉着泪,直摇头,感觉到身体里填满了他深沉有力的欲望,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更靠近他一点,让两人的交缠更浓更深,却又有一股强烈的羞惭感龚向她的理智,让她忍不住想退缩。
“很痛吗?”寒眸此刻载着深情与温柔,像最贴心的情人,用他的唇一一抚慰着她的疼痛与委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泪珠滚滚而落,因为他的歉意。
为什么要道歉?他真的对她没有一丁点的爱情?他对她的好,过去他对她所表现出来的在乎与保护,全都是因为他需要她?他想要她身上的能量来壮大他的野心与势力?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好痛呵,这股疼痛随着他益发猛烈的撞击,让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喊出声,同时,她的双手紧紧攀着他有力健硕的臂膀,让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带领她共赴云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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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
闻言,莫儿原本已褪去的酡红又染上了双颊“我指的不是那个。”
洛雷夫笑了,捧起她红通通的小脸,忍不住再次俯首深深的吻了她。这一吻,深浓得像酒,让她醉得想一睡不醒,可是这个问题太重要,重要到就算他这么吻着她,她还是张着眸,固执的等待他的答案。
一吻方休,他终于放过她的唇。
此刻,莫儿的手正落在他胸口的那道长疤上,那是她未曾见过的一道疤,触目惊心地让人不忍卒睹,但是她的小手却怎么也移不开,温暖的落在上头。
刚刚,她问的就是这道疤。
“告诉我,是不是很痛,幽灵?”问着,她的眼染上了泪雾。“你告诉我,是不是今天之后,你就不会再痛了?”
她想的永远是别人,不是她自己。
这让他心疼、怜惜又无奈,不能要求她不这么做,因为她根本办不到,所以,他总是半强迫她就范,不让她的善心太过泛滥而伤了自己。
说他冷漠也罢,无情也罢,他只要她可以平安无事,陪他到老,就算一辈子没名没分也不要紧,就算她误会他、痛恨他也无关紧要,他唯一的要求只是可以守护着她一辈子。
没想到,现在的他竟然可以拥有她
这样的幸福,让他隐隐地觉得不安。
“幽灵?”莫儿轻唤着,不安的抬起头来望着怔忡的洛雷夫。
洛雷夫望住她的泪眼,心揪着,疼着,感动着,伸手抚去她不自觉滑落两颊的泪。
“我以为你不会问。”
“我不该问的,你如果不想说--”
“其实,不是那么的痛,一个月才一次,再怎么样我也受得住。”他突然打断了她,轻声地道“关于我身上的咒语是与生俱来的,每个月月圆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就会产生剧烈的变化,整个人像是从体内被撑开一般,撑破了表皮,只留下骨髓。痛得在地上打滚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痛恨的是在那一天晚上我会变成一只黑豹。”
“幽灵,别说了。”莫儿哭了,紧紧的拥抱着他“别再说了,我不想听,真的。”
“你害怕了?吓坏你了?是不是?你也要像我的父母亲一样舍弃我吗?”洛雷夫顺着她的发,嘴里这样无情冷漠的问着,却心知肚明莫儿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会舍弃这样的他的女人。
但,他还是不敢肯定呵,儿时的梦魇始终纠缠得他透不过气来。常常,他在半夜里梦醒流了一身汗,就会跑到她房里打开窗,让窗外的冷风吹散他体内的热气,赶走他心中的恶梦。
一开始,之所以跑到她房里吹风,是因为巨大的古堡让他觉得孤单,他渴望有一个人可以陪他,而莫儿是当时唯一跟他一起住在古堡里的人。后来,则是因为习惯,习惯看见她甜甜的笑脸,习惯看见她可以安定人心的眼神,习惯每次当她醒过来看见他在她房里的窗边吹着风时,总会温柔的跑去拿外套给他披上,却一句话也不问的贴心。
久而久之,习惯变成了一股淡淡的眷恋,那眷恋,日复一日的加深加浓,让他知道这辈子他可以伤害任何一个人,就是不会伤害她。
莫儿哀伤的看着他,眼里不是同情,而是心疼与怜惜。
“我不会的!永远不会的!就算你在月圆之夜变成一个恶魔,要把我给吃了,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人洛雷夫,我爱你,这辈子就爱你一人,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懂吗?”
她忘我的对他示爱,对一个可能是在利用她的男人示爱。
这一刻,她根本忘了温塞斯曾告诉过她什么,她看见的,是她这两、三年来认识的那个洛雷夫。
懊骂她傻吗?
懊骂她天真吗?
洛雷夫笑了,看着她良久,像是要把她的容颜深深的刻进脑海里。“傻莫儿,那只黑豹已经在十年前被马里娜封印住了,就算你的处子之身对解除我身上的咒语无用,你也不会再看见它了。”
“我不明白--”
“因为被封印住了,也因为要压制体内的那只豹,所以痛会加倍,但只是痛而已,洛雷夫还是人模人样的洛雷夫。”
洛雷夫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莫儿知道,那种痛一定是凡人无法承受的痛,否则,他身上不会有这一道长长的疤
虽然,她在他身上感应不到什么,但她却莫名的知道这道疤定是他自己伤的。
否则神出鬼没如洛雷夫,这世上恐怕没有人可以近距离的伤到他,除非是枪伤,可偏偏他身上的是刀伤。
神出鬼没呵,原来幽灵之所以可以成为幽灵是其来有自呵!
他体内有只被封住的豹,就算被封住了,他还是拥有黑豹的敏捷与神秘力量,再加上一些特殊的训练,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成果了只是,没有人会喜欢这样吧?
“你刚刚说你的父母舍弃了你,那么舒赫--”
“舒赫才是那老头的亲生儿子,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当年被父母遗弃后,便被老头子收养长大,他派世上最好的各种老师训练我的各项技能与功夫,马里娜便是其中之一,他要我为他所用,这是让他收养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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