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豫州与兖州交界。
家财尽在上蔡,随身带着的只有细软而已。
偌大家业一朝落入他人之手,董和整日郁结,再兼行路劳顿,没几日就一病不起。
虽是延医请治,最终还是没能将他留住,进入豫州之前,董和亡故!
草草葬了董和,董家长子董正带着全家来到豫州境内的一处小村。
曹操治下,豫州多年未曾发生战事,村子倒也祥和安宁。
安顿下来的前两日,村民们对董家的突然造访很不适应。
一些村民甚至找过里长,要将衣着华贵却连马车都没有的董家上下赶出村子。
里长是个不过三十岁的汉子。
相比于老迈者,他要开明许多。
总觉着董家与众不同,他也曾与董正长谈两次。
董正当然不会说出真实情况,只以家道中落搪塞。
里长倒也没有深究,允许他们暂且在村中安家。
董家家大业大,不算随行的仆从仆妇,只是家中女眷就有数十人。
住进村子,原本宽敞的小村顿显拥挤。
村民对董家并不友好,董正每每与村民相遇,却总是笑脸相迎。
他与董和不同。
当初董和结交官员,他也曾劝说过。
商贾是贱业,家业虽殷实,官员却根本看不起他们。
官员与商贾结交,无非想从中得些好处!
董和不听,导致家道中落,举族有家难回!
尤其是疯癫了的董晴,更让董正烦闷不已!
被袁熙占了身子,前两日还诊出喜脉,怀了袁家之后倒是无人敢轻视于她。
可她疯傻的情状,但凡家财殷实者,又有何人肯娶?
随意寻个破落户将她安置,董正又如何心安?
带着个仆从站在村口,董正面色凝重的望着村外。
脑海中盘旋诸多烦心之事,一道风景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离村口不远有条小沟,沟边土地甚多,却并未开垦。
“打探一下,彼处可有主家。”指向小沟,董正向家仆吩咐道。
“主人所问之事,小人恰巧听闻。”家仆说道:“小沟为村民取水之用,到了夏季一场暴雨便将两边土地淹没,村民担心淹了作物,并无人去开垦。若说地主……”
“地主怎了?”眉头微锁,董正问道。
朝村里一间破旧草房一指,家仆小声说道:“父母早亡,只余下姐弟二人。姐姐年方十二已是到了出嫁的年岁,只因贫穷又带个七岁的弟弟,无人敢娶!”
“前去看看!”董正招呼了一声。
“主人看他作甚?”家仆小声说道:“贫穷之家,满屋晦气……”
“闭嘴!”冲他瞪了一眼,董正说道:“汝敢保姐弟二人来日不会飞黄腾达?重振董家,或许正应在他们身上!”
家仆低着头没敢吭声。
董正则走向那间破百的草房。
破败的房门虚掩,他还是轻轻叩了叩门。
门缝打开了些,董正看到的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姑娘!”开门的正是这户人家的姐姐,董正拱手说道:“可否容在下入内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