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一双眼睛吧……我却到现在都还记得。”
那人咂嘴,流露出些许迷惘沉思的神情,措辞道,“那小子眼睛的形状,就跟生了勾子似的,让人看了一次,就忘不掉了……”
周围一片诡异的安静,就这两夯货顾着说嘴,还在嘀嘀咕咕。
等他们终于察觉不对,愣愣转过头来,便对上了身后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再往上看……
“将,将军……!”
马超不答,只是虎着脸,满身的冷气释放,两记拳头砸落在他二人头上,咚咚两声,捶得二人眼前发黑,哭啼啼地求饶。
马超瞪着他们,道:“你二人不必跟我去找水源了,就留在营中值守吧,晚上也继续守。”
说完,不顾两人脸色发白的告饶,转身就走了。
两名副将如丧考妣,苦大愁深地坐在原地,东西也不吃了,但觉脸皮火辣辣的,无比的羞臊丢人。
西凉将士全都以勇敢善战为荣,跟马超一起外出寻找水源,比起戍守营寨,要疲累劳顿得多,一路上也危机重重,极容易遇到敌人或者未知的凶险,一去不复回。但能被选中,就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强悍,乃是身为勇士的象征,可如今,马超却要他二人顾守营地,与伤兵弱旅们做一样的事,不啻于重重打他们的脸,被当众羞辱了……两个副将哭唧唧地想着,一脸沮丧。
晨炊毕了,马超便带人出发,今日换了一个方向,往北边去寻水源了。
情知阎行的包围圈将会逐日缩小,这一次,他越发小心,慎防跟敌军遭遇,他便只带了麾下最强悍的五十员精骑,这些人骁勇善战,兵精马骏,就算是遇上大敌,他们也可以全身而退,火速突围。
当然,除了祁寒是个例外。
马超心里隐隐觉得这人还有些用处,便捎上了他,至于遇险之后这人逃得掉逃不掉,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祁寒郁闷地跨上了马,皱眉瞪了前方的马超一眼,心中也不禁有了些怒气。
他不是书佐么,为什么需要随行去冒险,真是够了……
马铁同他们送行时,拍着焦赞的坐骑,朝祁寒的方向一努嘴,叮嘱道:“焦赞,沿途对这小子多照料着点儿,他毕竟有功。”
焦赞点头道:“末将省得。”
且不说他误食毒英雄刺,祁寒救了他一条性命,单说那些救了全军上下的救军粮果,那也是祁寒的功劳,这份恩情他当然是记得的。
马铁这才放心,自去点兵去了。
今日马铁另有任务,马超命他率人去将昨夜残留的红子刺果全部采摘干净,这次他会带上所有腾空的包袱和编制叶袋,无论如何也都够用了,届时早去早回,也免得遇上敌军。
北上寻水的骑兵们行了半日,顶上的日头越发火辣,烤得人饥渴难受。
祁寒被晒得五感都有些麻木了,放眼所见的,是一片黄沙莽莽的大漠,起伏的沙丘在日光下混沌昏黄,身旁蹄声飒踏,发出沙沙、笃笃的细响,马匹踩在沙上的声音很奇妙,不同于在土地上那种“得得”的清脆。他行了一路,渐渐有些迷糊困顿起来,凝眸远眺,但见天地相接之处,仿佛万籁空寂,偌大宇宙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一骑。
马超皱着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眉心渐渐越皱越紧。
焦赞驱马来到祁寒身旁,笑呵呵递过水袋去,道:“喝点水吧。”
祁寒的脸被太阳烤得火红滚烫,他愣了一愣,才从焦赞手中接过,仰头往嘴里灌去。
植物榨取的浆水放置了一夜,杂质又多,味道也似更差了。但强忍下那种苦涩欲呕的草腥味,也得往喉咙里咽,毕竟这是能解渴救命的。
祁寒将水袋递回给焦赞,见他那样高大强健的一个人,此时竟也露出了疲态,可见他们旅程的确艰辛,这并不是祁寒才有的错觉。
他伸舌舔了舔干裂的唇,抬手遮挡了一下阳光,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阴晦。
祁寒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那巨大的火炉般的烈日上头,竟然隐隐现出了大朵乌云的影子,他眸光一滞,继而露出又迷茫又惊喜的神色来,心想:“大白天的,竟有乌云,难道是要下雨了?”
祁寒灰颓的眸子一亮,驰马飞身越过焦赞,径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