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抬眼看他,很认真地跟他说:“小远,我爱你。”
两人清理完现场洗好澡已经凌晨两点多,季远枫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本来是想问一问秦屿来之前是跟谁在打电话也没有问成。
第二天季远枫是被说话声吵醒的,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在迷糊中伸手往身边摸了摸,这一摸身边空空如也,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开口喊:“廷韵。”
季廷韵略带不悦地说:“在呢,爸爸。”
季远枫这才意识到昨天他这里还有人留宿的,那人此刻已经换了衣服坐在那边跟季廷韵大眼瞪小眼,他想要起身换衣服,一动昨天舒爽的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全身酸疼,虽然如此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开口说:“你让伯伯进来的吗?”秦屿已经换过衣服,肯定是回去过的。
“给你们送早饭。”秦屿站至床头,递了季远枫的干净衣服过来,一脸淡笑。季远枫从他手里接过,回他说,“谢谢。”
季廷韵气哼哼地说:“他早上是从这个房间出去的!他自己拿了房卡,出去了又自己进来的!”
季远枫抬头去看秦屿,秦屿无奈地耸肩,他刚起身不久季廷韵就醒了,这真不能怪他。
“这房间就一张床,所以他是睡哪里的?”
两个大人都沉默着,秦屿看着季远枫等待他开口,季远枫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露出笑容看向季廷韵说:“床。”
“你……你……”季廷韵说了两个“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实际上是他父亲的人,只能一扭头重重地“哼”了一声。
秦屿笑得如春风般和煦,他说:“你要是不愿意我睡床,我下次可以打地铺的。”
“谁答应和你一个房间了?”
季远枫在床上缓了会才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门外秦屿还在和季廷韵讨论房间的事,秦屿说:“要不在床上方挂个帘子,唰地一拉就看不到了,看不到就不算一个房间了。”
季廷韵气急,跟他道:“你哄三岁小孩呢!”
季远枫在卫生间听到这句“噗嗤”一声低笑,外面秦屿在说:“你不正好三岁么?”竟是大方承认自己是哄他的了。
季远枫换好衣服探出头问:“廷韵,洗脸刷牙了吗?”
“洗脸了,牙也刷了。”季廷韵指着秦屿对他控诉说,“爸爸,你让他走,太讨厌了!把我当小孩哄!”
“反正他也哄不到你,你就当笑话听吧。”季远枫又缩回去洗脸去了。
季廷韵皱着眉,大概是听取了季远枫意见的一半,已经不搭理秦屿,他说话就只面无表情地听着。
秦屿凑在他身边低声说:“诶,我们好歹也一起相处过两天,真就这么给我冷脸?如果是为你爸的事,我昨天都跟你保证过了,我会一直对他好的,而且,你爸也会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你就不考虑考虑给他点空间啊?”他说要又自言自语地呢喃说,“说得太复杂会不会听不懂?”
季廷韵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往卫生间的方向看去,他看秦屿千般万般地不顺眼也还是被他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季远枫他也会有他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自己这样时时跟秦屿针锋相对会不会让他为难?应该不为难吧?他刚才那态度就是把自己像孩子一样打发了,完全是更向着秦屿,这么一想又有些气呼呼得了。
季远枫洗漱完出来刚好就看到季廷韵小脸满是幽怨地看着他,季远枫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说:“别生气了好不好?先吃早饭。”
“我很生气!”季廷韵说,“你随便把人往床上领,还不经过我同意!虽然酒店不算是家,那要是在家,家里多个人你也要问问我啊!你剥夺了我对这个家的发言权!”
“是爸爸错了,爸爸跟你道歉好不好?”
季廷韵板着小脸赌了会气,才开口说:“好吧,这次原谅你了。”他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表示无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原谅你也没别的办法了。”
季远枫笑着点他的额头说:“你啊,参加了次节目更伶牙俐齿了。”他抬头看了秦屿一眼,秦屿忙接口说,“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起的嘉宾没有谁这么能说,就是主持人周阳也就普通。”
“大概是天赋。”季远枫起身,低头看了眼季廷韵,如此评价。
季廷韵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你们当我面这么说我当我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