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复,九月里是我生辰……”阮婉不止一次“委婉”提起,见他笑而不语,阮婉有些恼意,他忍俊不禁。
……
亦如眼下,见到有人心猿意马,画了好几日却一副都没画出来,窝火得很,苏复眼底就沾染了几许笑意,摊开折扇,递于她跟前,“替我画幅折扇可好?我也想要福公子宛的真迹。”
阮婉梨涡浅笑,接过折扇轻扣,展开。反复几次,眼眸微动,心思游走。
稍许,胸有成竹后才落笔勾勒。随手绾起耳发绾,羽睫修长,侧颜便隐在灯火中,剪影出一抹清秀如水的轮廓。
苏复敛了笑意,细下打量她许久。
不多时,阮婉收笔,通篇还算一气呵成,墨迹还需等上些时候才能晾干,又掏出公子宛的印鉴盖上。
如此,就是名副其实的真迹!
再打开多看几眼,觉得满意后遂才递于他。苏复伸手去接,她却陡然收起藏在身后。趁他凝眸看她,她微微扬起下颚,“苏复,我喜欢你。”
苏复似是并无意外,却依旧怔在原处看她,深邃的眼眸里一抹湛蓝,唇角的笑意噙着几分道不明的意味,撩人心扉。
她便也不恼,悠悠开口道,“那你可喜欢我?”
苏复眼中笑意更浓。
心底就好似蛊惑,明眸青睐下秋水潋滟,“你若有一丝喜欢我,就亲下这里。”扇端指向脸颊。
“你若很喜欢我,就亲下这里。”额头。
“你若非常喜欢我,……就亲这里。”这次换了食指,在唇瓣淡淡一抹。
抬眸看他,只见他眼眸含笑,遂又懊恼道,“你若一点都不喜欢我,”直接将折扇塞回他手中,“就现在拿着它出府!”
不想缄默良久,阮婉笑意渐敛,心底沉甸得发慌。眼底微红,也不肯抬头,脸色再挂不住时倏然转身,却有双臂将她带回怀中。
折扇一端挑起她下颚,俯身贴近,温润的鼻息像是要吻上脸颊,额头……临到唇边却蓦然停下,缓缓松开双手。
阮婉抬眸看他,盈盈水汽在眼眶里打转。苏复垂眸敛目,片刻,又恢复往日淡然,“谢谢,折扇我很喜欢。”
阮婉微愕,手中兀得攥紧,恰逢苑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少卿少卿!”
愣愣转眸,便见宋颐之怀中抱着盒子欢天喜地自远处跑来。见到苏复,重重皱了皱眉头,遂又朝阮婉道,“少卿少卿,上次你说喜欢青花玉的棋子。今天有人送了一副给父皇,我就管父皇要了来。……”
再往后的话,阮婉全然没有听清,只凝眸望着一袭白衣锦袍消失在眼前,心思骤然跌至谷底。
“少卿少卿,我们下棋好不好?”
“不好。”
“少卿平时都陪我下棋的。”
“不下。”
“少卿你对我不好!”
她对他不好?
参合着些许委屈,阮婉心中有气,“凭什么你要下棋就偏要下棋,我今日就不想下!”
少卿竟然凶他!
宋颐之便也跟着嚷嚷,“就要就要!”言罢扯起她衣袖就往苑里走去,阮婉恼了,抢过他怀中的盒子扔在递上,青花玉的棋子就碎落一地。
声音连绵不绝,就连叶心和叶莲都闻讯跑来。
阮婉微怔,宋颐之瞧着散落一地的棋子,哇得哭出声来,“少卿你偏心!你就同苏复好!我再不同你好了!”衣袖一甩,哇哇哭闹着跑开,叶莲便会意跟了出去,叶心才快步到阮婉身旁。
阮婉回过神来,俯身拾起一枚棋子,已然碎成两半。
“侯爷同睿王置气做什么?”叶心幽幽一叹,“睿王虽是傻子,平日里待侯爷比旁人都好,侯爷就不能让着些?”
阮婉敛眸不语。
……
宋颐之便果真没有再来侯府。
阮婉心思花在苏复上,也不作搭理。
接连好几日,阮婉缓过神来,宋颐之都没有再出现过,阮婉嗤笑,傻子倒还真同她置起气来了!置气就置气!
又不是没置过!
叶心奉茶的时候就是摇头,“侯爷,您不在京城的时候,听闻睿王就同邵公子走得近。您同睿王置气,睿王便日日都去将军府找邵公子。”
阮婉眉头一皱,“他同谁好不行?偏偏要同邵文槿交好!”
她越想越气,一口茶就饮得不甚滋味。
翌日,宋颐之照旧来寻邵文槿,一坐就是一日,只嘟着嘴也不同旁人讲话,原因是在同阮少卿闹别扭。
邵文槿啼笑皆非。不如我同睿王殿下去骑射?都坐了几日了?
宋颐之眼巴巴看了看他,没有异议起身。
行至将军府门口,却见席生慌慌张张跑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公子!……二公子被禁军带走了!”
禁军?
即便是在京中,禁军也不该贸然动将军府的人也不知会一声,更何况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究竟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