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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忘了与你说,那只小畜生贪吃,别喂得太多,省得爬不动。”纪琛殷殷叮嘱后,话锋一撇又继续侃侃而谈:“不过这个言喻为人懦弱庸渎,户部尚书交给他也是浪费,我看不如借此……”
我:“……”==
聊了约有半个时辰,江春缩在花木丛里提着盏小宫灯伸头缩脑地张望了好几回,我接触到他求救的目光:“皇叔……”
纪琛也留意到了角落里的脑袋儿,停了话头,对着那边厉声喝道:“鬼鬼祟祟看什么,滚出来回话。”
这变脸的速度真真叫我叹为观止!!
因着从前纪糖的缘故,江春一开始就不待见纪琛,没少在我跟前编排他,但人纪琛再怎么着是一亲王,此时此刻还是不情不愿地滚了过来:“殿下,王爷……”
我这正主尚没发上话,纪琛已先悠悠然道:“找你们殿下来了?有何事?”
那一个声势凌人,傲然衿贵,叫我这个皇太女硬生生咽下去了到嘴边的话。
江春见我气场全然不敌纪琛,露出个“哀其不争”的悲伤眼神,老老实实回道:“回殿下和王爷的话,殿下先头救回来的贵客两刻种前醒了,吵着要见殿下,这不奴才没个法子来向殿下请个旨意。”
他这一说我终于想起来为我挡了一箭,昏迷不醒的阿肆来!风尘仆仆回了宫,又出了这么几件事,生生地将他给忘了!
“哎哟!人醒了?伤口可还好?发烧了吗?饿了吗?叫小厨房做吃的了吗?”
纪琛显然记不起有这么一回事,不满地看向我:“你又捡了什么阿猫阿狗回来?”
忙着关心可怜阿肆的我不明所以随口问了句:“什么叫又?”
纪琛看我紧张的模样,尚算亲和的面庞渐渐沉于迷迷夜色里,我才要站起,膝头骤然一凉。冷风吹得我一哆嗦,拎着披风的纪琛也随着我站起,淡淡道:“殿下忘性可真大,我大晋堂堂国师,钦天监监正,萧四不就是殿下亲自捡回来的吗?”
什么?萧四是我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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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潜龙邸时纪琛也一同来了,他说得冠冕堂皇,称其略通医术,能帮我照看阿肆一二。
现在太医院大半太医都守在养心殿里,他这么说也有点道理,故而我意思意思地推辞了一下,也就任他跟来了。
最主要的是我反对也没用……
阿肆伤得不清,即便没危及性命,也昏迷了好几日,至今才得醒转过来。潜龙邸的小侍女很会伺候人,在我回来的这回功夫,已喂他吃了两盏洗汤水。于是略略填了肚子后他就开始闹腾起来了,我到了后他闹得更凶,若不是纪琛眼疾手快按住了他,他将将要扑腾到我身上,叫得声嘶力竭:“小白!小白!”
所有人神色茫然,各个情不自禁看向趴在角落里的那只王八。
我抽了抽脸,遣走了大半的人,对纪琛道:“你力气松些,没得叫他伤上加伤。”
纪琛斜目瞧来一眼,我顿时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爽捏死了阿肆,连忙道:“皇叔你随意,你随意……”
他随意的结果就是换来阿肆和个破布袋子似的被甩回了床上,看样子也没气力再扑腾了一回了,我赶紧问候他:“阿肆,你可感觉好点了?哪里疼吗?”
阿肆嘴唇又干又白,凝视着我,虚弱道:“小白,你为什么会在皇宫里?”
我叹了口气:“这个一言难尽……”
“那他们为什么会叫你皇太女?”阿肆可怜兮兮又问。
“这个,也一言难尽……”
阿肆抿抿唇,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那他,是你什么人?”
我一回头,这才发现纪琛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捡起那只王八站在我咫尺之处,我哦了一下刚要作答,便听见纪琛指了指王八,极为流畅与自然道:“我是它爹,她是它娘。”
“……”
你才是王八它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