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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自然不会将话题在这个男人身上打转。
“朱莉,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了。”就在这时,一个白人医生从那边的帐篷走出来,对着朱莉喊道。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皮肤有些溃烂的黑人男子。
这白人医生说完后,并没有等朱莉的回应,就转身进了另外一间帐篷。
“这是艾一滋一病发作了?”叶红鱼本是很随意地扫视了一眼这个皮肤溃烂的黑人男子,但这一看,心中却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黑人男子身上表现出的症状,真的是艾一滋一病发作的症状。
大多数学过专门防艾知识的人都知道,艾一滋一病的传播途径有哪几种,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可要是经常跟这种病人打交道,感染的几率自然会大大增加。
就算她是一个心理专家,就算心理素质强大,但对得这种传染性病症的病人也不愿轻易去接触。
难道朱莉一点都不害怕吗?
“在这里,遇到这种病人很正常。”朱莉耸耸肩道,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道。
似乎表现出的并不是对这种病人的厌恶或者害怕,而是在叹息有这么多难民得了这种病。
可就在这时,异变猝然而生。
那位本就站的距离他们不远的身患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竟然猛地向顾惜朝冲去。
“表哥,小心。”顾凌晨首先发现不对,喊出声来。
叶红鱼侧首一看,尽管她知道顾惜朝的身手非同一般,除非他现在手脚酸软,失去反抗能力,否则,这个感染了艾滋病的黑人男子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可心还是不由地跟着一紧。
顾惜朝的反应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可比的,早在这位感染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向他冲过来时,他就发现了对方的举动不正常。
特别是在这时,他发现对方的手中还握着一个针管之类的东西时,对对方的举动就明白了几分。
但他却不能躲闪,因为他一躲闪的话,就将自己的妻子直接暴露在了这个黑人男子的冲击范围内。
但直接与对方交接在一起的话,对方手中的针管可能会戳在他的身体某个部位,他手上有枪,自然可以将对方直接击毙。
可在难民营中,他没有杀人的资格。
于是,他能选择的方式只能是出牌,是真的出牌,甩出扑克牌。
可这名黑人男子显然并不是没有一点战斗常识的人,在扑克牌向他的手上飞过去时,对方也许觉察到危险,突然身子偏了一下,结果那扑克牌只插在他的右胸上,并没有伤了他的手。
因为双方站的距离本就很近,扑克牌的威力本就有限,对这黑人男子的行动虽然阻隔了一下。
但对方的眼神中有一种疯狂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疯狂。
叶红鱼这时已经醒过神来,她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将朱莉一拉,让她们两人别待在附近碍手碍脚。
她相信,顾惜朝有能力解决这个黑人男子的。更别说还有顾凌晨以及小王小李他们。
至于这个感染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为何要对顾惜朝发起冲击,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背后另有主谋。
这黑人男子手中针管可能就是艾一滋一病的感染源,这个黑人男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顾惜朝感染上这个。
下一刻,顾惜朝还是与这黑人男子短兵交接了,对方手中挥舞着针管无章法地挥舞,就像达到目的。
而顾惜朝带着胶皮手套的手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手,然后一用力,对方的手腕就被他活生生折断了。
这黑人男子拿针管的那个手腕受伤,手中的针管自然再也拿不稳,掉落在沙土地上。
就在他们以为这次突发事件已经结束了,这黑人男子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接下来,他们只要简单审问一下对方的动机就可以了。
却没想到,砰砰,几声枪响,这黑人男子就这么中枪了,中枪后,他没有看向他们几人,甚至都没看向折断他手腕的顾惜朝,而是费力侧头向右侧边一处帐篷望去。
可惜,他的头只转过去一点弧度,终于身子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开枪的是,负责难民营巡逻的哨兵。
这名哨兵是一位白人,年纪大概在四十来岁,神情冷漠,好像他刚才开枪时,只是打在了训练场的靶子上,而不是就这样枪杀了一个人。
按照有关法令,这名哨兵在难民们攻击普通人时,有权利开枪射杀,他并不需要对这名感染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的死负责。
由于枪杀事件的发生,小王小李显然有些诧异,可顾惜朝和顾凌晨的脸上却一片漠然,好像感染了这里难民的漠然一样。
这时,从那名黑人男子临死前费力看去的帐篷中,跑出一位黑人妇女,还有三个瘦骨伶仃的孩子。
这些孩子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最小的看起来三岁的样子,这个黑人妇女扑到黑人男子的尸体附近,用本族的语言哭天喊地。
而那几名孩子,都是大脑袋黑人孩子,并没有哭泣,都用冷漠痛恨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一行人。
叶红鱼从怀中摸出几颗巧克力,递到这几个孩子的面前,露出最善意的微笑,对为首那个大点的孩子用当地的土语说道:“指使你们父亲的人有没有说,如果袭击失败了,你们和你们的母亲怎么办?”
“德拉叔叔说我们会去米国。”这个大点的孩子用脏污的手抢过她手中的巧克力,给自己的弟妹一人分了一块,然后自个嚼了一块,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
“德拉叔叔?”这时,那位哭天抢地的母亲醒过神来,一把将自己的孩子向后一拉,捂住了孩子的嘴。
这时,当地难民营的一个管理者出面,上前与顾惜朝交谈。
而跟在这个管理者身后的还有一位神父,他会和几个黑人帮工一起,用木板将死掉的黑人男子抬往附近的埋葬点。
这时,站在叶红鱼身后的朱莉再次叹息般道:“这里每天都会死许多人,有病死的,还有被枪杀的。”
还好,这位学姐还不是不辨是非的滥好人,她知道,那名本可以成为她下一个患者的身患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的死并不能怪到叶红鱼他们一行身上来。
只是对人类还有这样的世界感到无奈。
如果孟菲尔德小镇的居民如果也因为战争或者其他原因变成难民死掉,也就死掉了,可偏偏他们在没有成为难民时,却被屠杀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难民营的管理者和顾惜朝交谈几句后,叶红鱼提出,让他们见一见那个孩子口中的德拉叔叔,他们会另外向这个难民营提供五百万美金的救援物资。
可当这个难民营的管理者派人去找那个德拉时,却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林中,发现那个德拉被一颗大石头击准了后脑部,大概已经死去十分钟了。
也就是说,在这黑人男子向顾惜朝动手时,这个联系人德拉也被人杀害了。
线索到这里断掉了,他们也知道,在这个人员混杂的难民营,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并不明智,反正想要顾惜朝命的人,这一次没有成功,一定还有下一次出手。
不过让叶红鱼有些不解的是,对方想要顾惜朝的命,但艾一滋一病这种病毒是有潜伏期的,就算现在感染上了,也不会马上就死,顾惜朝还是有时间调查清楚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