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
唐曼锦低着头,不服气的瘪瘪嘴。
太夫人坐在上头看得清清楚楚,“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姐妹之间自该友爱。”
唐曼锦直起身,忍不住小声辩道,“曾祖母,是大姐姐分得不均!她存心把好的不好的都掺在一起。”
曼春就跪在她身旁,唐曼锦有什么动静,她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由一惊。
这府里有哪个敢在太夫人面前高声?
太夫人脸色冷了下来,一捶桌子,“住口!你可还记得长辈的教诲?我看你是将往日里学的都丢还给了先生罢!”
唐曼锦神色愤愤,她想要为自己申辩,太夫人却已经不耐烦再听她说什么,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对珍珠道,“你去敦本堂说一声,叫她们把三丫头领去祠堂给祖宗念几天经,去去火气,叫二太太看着她!——看看她生的好女儿!小时候不学好,长大了也是个祸害种子!”
便摆手叫唐曼宁她们退下了。
唐曼锦脸色发白,她虽莽撞,却也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木呆呆的被唐曼颖拽了出去。
珍珠委婉道,“三姑娘,您是去耳房里坐一坐?还是回去换身衣裳?”
唐曼锦低头想了想,道,“我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自去祠堂,不用祖母那边来人了。”
珍珠点了点头,似乎没看到唐曼锦的冷淡,“既然如此,奴婢去跟夫人回话,三姑娘记得叫人给二太太也带件衣裳吧,如今夜里比白天冷,可不能冻着了。”
姐妹几个来的时候皆心情忐忑,走的时候却各有悲喜,唐曼宁想了想,对唐曼颖和唐曼媛道,“三妹妹回去换衣裳,我和二妹妹打算去祠堂外头等着,你们俩呢?要不要去?”
唐曼锦看了一眼唐曼颖,“四妹妹陪我。”
唐曼媛道,“我和大姐姐二姐姐同去。”
唐曼颖低着头,想着之前被唐曼锦强抢去的头花儿,也有些不想理她,“我……我去祠堂等母亲出来。”
“你……!”唐曼锦怒视唐曼颖,语露威胁,“以后你做衣裳的时候别指望再求我!”
唐曼颖咬了咬唇,有些底气不足,“你、你怎么这样啊!”
唐曼锦抬起下巴,“我就这样!你要是敢不听我的,以后你做衣裳的时候别再来找我,也别再用我家的绣娘!”
“三姐姐,你……”唐曼颖气得眼圈儿都红了。
唐曼宁皱眉,“三妹妹,你又何必逼四妹妹?叫丫鬟陪你回去就是了。”
“我就不!”唐曼锦一指唐曼颖,“我叫她陪着我又怎么了?你管得着么?”
唐曼颖求救的目光看向唐曼宁,唐曼宁心里有些怒其不争,但还是道,“你可真出息,难不成家里就你那儿有绣娘?四妹妹,跟我们走。”拉着唐曼媛和唐曼颖走了。
曼春跟在姐姐后面,却不防被唐曼锦用力推了一把,要不是她反应及时,手扶在了假山上,只怕就要被唐曼锦推到地上去了,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被绊了一跤,手上蹭破了一层皮。
唐曼锦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唐曼宁在后头喊她,她也不听。
唐曼媛道,“大姐姐,还是先回去给二姐姐擦药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唐曼宁气得脸色都变了,“活该她挨罚!”
不过,为着今天这事,几人也不敢像往常那般抄近路了,就怕遇着林夫人的人,便在中路花园里绕了远路,多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回了住处。
曼春怕伤口留疤,清洗了伤口,便叫童嬷嬷拿了上好的伤药给她抹了,又用干净细纱裹了,唐曼宁看看她的手,道,“罢了,你也不要去了。”
曼春觉得不太妥当,道,“这不好吧?”
姐妹两个之前将事情说开了,彼此之间倒没了忌讳,唐曼宁推她在床边坐下了,“你只管歇着,谁要是这么不开眼的问起来,我自有话说——今儿那丫头发疯也不是没人瞧见,你担心什么。歇着吧。”
唐曼宁叫人取了件大太太的薄披风,又拿了个不起眼的荷包装了几块点心,大太太养尊处优惯了,向来经不得饿,否则便要头昏眼花,谁知道百遍《家规》要诵读到什么时候?万一等过了饭时还没诵读完,祠堂那边不放人怎么办?
曼春见姐姐收拾得清楚,便放了大半的心,道,“祠堂那边香烛多,倒不怕有蚊虫,不过姐姐也还是多穿件衣裳再去吧,入秋了,晚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