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叶轻蕴用力过猛,许凉只好在家里修养生息几天。在家里每天跟吴敏川通电话,了解他们那边的进度,或者在厨房里对着菜谱折腾黑暗料理。
她其实是想修炼成一代厨娘,不过叶轻蕴一吃进嘴就点点头,在许凉一脸期待,他会夸赞自己时,他便说:“是把下毒的好手”
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和他一起去华闻的尾牙会,下不了厨房,至少自己还能上得了厅堂。
这天叶轻蕴的私人助理打电话来说,叶太去宴会的礼服到了,只是由于春运,加上那边的天气不太好,所以时间不定。
许凉只好在家等着,心里有丝丝期待。
但有人又要约她出去。
潘宇东在电话那边说:“既然你让我帮着打听,于是问得深了一些,所以到了今天才给你打电话。也是为了保险,看嘉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好对症下药”
对于他的谨慎,许凉深以为是,感谢道:“这事儿真是麻烦你了,不然我还得去拜托我爸爸”
潘宇东奇道:“有叶轻蕴那样的近水楼台,你跟他说,他吩咐下去,也就一句话的事”
许凉当然知道叶轻蕴本事通天,但宁嘉谦无疑是他们之间的敏感地带。以前提起她的前男友,叶轻蕴这样不轻易让人看出心情的人,也会阴沉着脸很久。即使他们现在感情逐步稳定,再说起前事,许凉也有一股心悸,丝毫没把握能万无一失。
更何况,宁嘉谦的确是放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再提起,也伤人伤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心里复杂难当,这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便说:“这几天实在太忙,他连吃饭都得挤出时间,我也不好拿朋友的事去烦他”
潘宇东多通透的人,一下子听出这事她并不想让叶轻蕴知道,不再多问,扯到其他话题上去,“华闻要办尾牙宴,你会去吧?”
他其实一直以为叶轻蕴和许凉的夫妻关系并不怎么样好,连家里的老人也有此类担心。主要是他们一直处于隐婚状态,什么样的大场合,叶轻蕴也从未带着许凉露面,再加上以前他绯闻不少,更让人捏了一把汗。
不过上次在潘家,两人似乎很亲密,两眼相对的样子,十足像是在热恋。似那天吃午饭,叶轻蕴不自觉地给许凉夹菜,这才意识是在外面吃饭。
那时母亲私底下还说,他言谈举止不仅温雅从容,也十分体贴会照顾人。
但从许凉的话里听来,他们夫妻两个,似乎仍是有一重隔阂。
他这边心思电转,许凉还在笑着答话:“会的”
潘宇东松了口气,心里既高兴他们之间较以前有了些进步,但又有些担心,毕竟华闻不是全然安稳,还有霍家那块心病。自从霍启端保外就医被拒,霍济舟行事愈加激进,他不敢动叶轻蕴,但就怕他盯准叶轻蕴身边的人。
以前许凉他们之间的婚事并不公开,叶轻蕴肯定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他舒展了眉头,说道:“那就好”,又道,“电话里不好细说,你能出来一趟吗?或者我来接你”
许凉立刻说:“本来就够麻烦你的了,还是我出来吧,在哪儿等你?”
潘宇东见她这样客气,便说了一家咖啡馆的名字。
许凉一听地点,就体会出他的细心来了,他说的那家咖啡馆离她家很近,就在别墅区的门口。大概是怕劳动她。
潘宇东说到了会给她打电话,这才收了线。担心一会儿送礼服的人来,自己却不在家,许凉给叶轻蕴的形象设计师打了电话,说如果衣服到了,也迟一点送过来。
许凉换好衣服,拿上包,便出了门。
她早一些去,是怕自己这样近的距离也迟到,到底不好。
到了地方,潘宇东果然还没到。她坐在咖啡馆比较显眼的位置,他一进来就能看到自己。
没等多久,潘宇东便进来,西装笔挺的样子,像是才从某个会议中出来的。
许凉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年关你那儿也忙吧,特意跑一趟,不会耽误的时间吧?”
潘宇东温和一笑,气质淡雅,清朗的五官在这一笑当中带出一些润泽光芒,十分耐看。如果观察的够仔细,便会发现,他的样貌和许凉有三分相似。
他说她太客气,“忙也不至于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两人点了咖啡,潘宇东又道:“是怕我爸爸又给你拿大红包,所以也不敢上我们家门了吗?”
说起红包,许凉也觉得好笑,摇头道:“九哥老是没有时间,也不能陪我一起去拜访,等他有空,一定上门叨扰”
潘宇东知道,她心里想的是因为叶轻蕴的关系,才同她亲近。这样看来,她并不知道家里同她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叶轻蕴还有什么顾虑,清楚内情,却一丝风声也未透给她。
他笑说:“何必拉上他,你一去,家里上上下下,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许凉只当他在客气,说道:“嗯,改天一定去看看家里的老人”
潘宇东听她这样一说,眉眼更加舒展。他说起正题来,“嘉诺的事,我帮你去问了,起先那边嘴很紧,只拿官方的理由搪塞。我派人去调查,嘉诺在业界口碑很好,所以后来我亲自去了一趟,才从里面探听到,似乎嘉诺的上层得罪了枝州权贵,这才把他们的东西扣下了”
许凉只觉得事情蹊跷,“嘉诺的根基并不在这里,老板也不常往这边来,怎么就得罪了这边的人?”
况且依宁嘉谦和陆琮的性子,真不是得罪人的那类。
潘宇东细瞧了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跟她吐露实情。下属没撬出什么真实信息,他只好亲自出马,约了海关官员一起吃饭,起先那人并不愿意说出背后人的名字,后来潘宇东又连说带劝地灌了些酒,他这才用餐巾纸搭了个金字塔,然后伸手指了指最上端的那一处。
这一指,潘宇东便了然。在枝州,不管论家世,财力或者在政界的人脉,能排在首位的,非叶轻蕴莫属。
所以刚才给许凉打电话的时候,他才会多问一句,为何这事不去找叶轻蕴帮忙,其实是想探听一下她知不知道嘉诺得罪的那人,其实是叶轻蕴。
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并不清楚实情。
潘宇东只好反复斟酌,夫妻两个,一个要拿捏人,一个要救人,自己要是处理不好,便会让他们之间生出心结。
可如果不说,任许凉在一旁干着急,潘宇东又心疼。
想了想,他才道:“你别着急,这事儿未必没有办法。听说那边跟海关交涉的,是个叫孙思和的人,我去找他再仔细问问”
许凉在脑子里思索半天,才恍惚想起,在华闻大厦的大堂里,曾跟那个名叫孙思和的男人碰过一次面,只是他并未上到顶楼找叶轻蕴便转身走了。
乘电梯时,她还随口问过方誉一两句,只因自己对那位孙总并没有印象。方誉便说他找过叶先生好几次,但因为总裁太忙的缘故,并没有将孙思和排入日程内。
那么孙思和同九哥到底有几分牵扯?九哥到底知不知道孙思和叫人扣下嘉诺设备的事呢?
转念间,许凉又问道:“孙思和只是跟海关接触的人,那他背后的人又是谁?”
潘宇东把孙思和顶出来,就是想把事情含混过去,只是她太过通透清醒,自己又是赞叹,又是无奈,“这些你都别管了,既然不是嘉诺的错,他们只是被历常盘查,不多久就会收到收货通知”
他的口气,是并不想让自己追究到底的意思。许凉见他一手兜揽,也不好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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