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像十分火大,她真的觉得莫名其妙。
“皇室的人竟然敢干下这些强抢民女的勾当,真是下流!”
皇室的人?强抢民女?她怎么没听皇兄们提过?她皱起眉头,愈听愈迷糊。“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现在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喂!”
凝霜不解的望着怒气冲冲离去的婉筠,不由得捏了自己的手背一下,证明她不是在作梦。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对方就霹哩咱啦讲了一长串。好奇特的一个丫环,不,她应该不是丫环,凝霜在心更正道,对方或许是急躁了些,但那种出身良好的气质是不容轻易假装的。可是,若不是丫环,她又是谁?“公主,”李忠带了十来个丫环向她走了过来“公主,这是王爷怕你带来的宫女人手不够,特地叫我挑了一些丫环来伺候公主。”
“跟着我来的宫女已经够多了,不需要这些。”她明明是想来这住几天,好放下宫中一大堆的规榘,她可不想到了这,还让一堆人围在身边,缚手缚脚。
她蓦然想起了刚才那位女子“李忠,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好像丫环打扮的姑娘跑出去,她是府中新进的丫环吗?”
李思想了一下,问道:“公主看到的那位姑娘是不是长得很美,但是体型很娇小,穿着一身淡紫色衣服?”
“对!就是她。”
李忠苦笑了一声“公主看到的不是丫环,应该是三王妃才是。”
“三主妃?”凝霜着实被吓了一跳。“你是说,她就是我三皇兄昨儿个才过门的妻子,我的嫂嫂?”
李忠无奈的点点头,也无怪乎公主会吃惊,像婉筠这个样子,实在不太像个王妃。哇!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凝霜摸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下她总算了解为什么婉筠会说那一番话了,原来她误会她是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她倒要看看她那个总是不可一世的三皇兄,怎么对付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妻子。
一到了茶楼,婉筠直接跑上三楼雅座,果然看到登徒子一脸不耐的等在老位子。“都怪那个姓李的,”婉筠赶在登徒子还没有开口前,首先发鸡。“闲闲没事做,把王府弄得那么大,我找不到路出来,所以才会迟到。”
登徒子无奈的摇摇头,连这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都能被她算成是子怀的错,他几乎可以预见子怀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不过,他可不打算同情他,毕竟他给他找过太多麻烦,刚好找个人可以帮他报报仇。
“我昨天好像看到你。”婉筠双眼直视登徒子,煞有其事的打量他。“说真的,你长得好像当今圣上。”
登徒子闻言,差点把口中的茶给喷出来。他还以为昨夜她已经醉得差不多,没想到她还能够记得那么清楚。
“怎么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先装傻再说!他摸摸自己的脸“如果我有如此福分成为当今圣上,现在就不会待在这,毕竟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像我一样无所事事。”“说得也是。”婉筠也表赞同。“不过,说真的,如果你是当今圣上,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让我好看?这还得了!他连忙问道:“为什么如果我是当今圣上,你会要我好看?”婉筠看着他的模样,好像他问了一个笨问题。
“这还不简单吗?我跟你认识在先,皇上赐婚在后,如果你真是当今圣上,不就摆明了是你在耍我,把我推进苦海,嫁给那个自大狂。”
登徒子擦擦忽然汗湿的额头,拿起扇子猛扇,心中暗怪子怀,怎么人家才过门一天,就让人家有怨言,真是受不了他。
婉筠似乎没注意到登徒子不对劲的脸色,迳自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大口,想起那个在“音尘小筑”看到的美丽少女,不由得一股气又冒了土来。
“你知道吗?那个姓李的竟然是个色情狂。”
不会吧!登徒子心想,说子怀是自大狂也就算了,现在更离谱的,竟然说他是色情狂?“到底怎么回事?”他问。
“他抢了一个很美的姑娘放在王府。”
子怀?这怎么可能!若不是情况特殊,他还真会大笑出声。若真有这种事,老早就传进他耳朵,他也可以不用丢下繁忙的国事,帮他这个小老弟物色妻子了。
“一定是你搞错了,”他肯定的说。“或许对方只是王府的丫头。”
“不可能。”婉筠马上否决这个可能。“那个姑娘衣着很华丽,头饰、手环皆属珍品,所以她不可能是丫环。”
这可稀奇了,子怀这小子还有这一招!包稀奇的是,看着婉筠一脸醋意,这可是他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有这种表情。
“没想到我们的三王妃也会吃醋。”
“我才”婉筠对于它的取笑,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没好气的瞪着他。登徒子看到她的表情,识趣的收起玩笑的心理,把手上的扇子合起来,说道:“言归正传,你告诉我,你在王府哪个地方看到那位姑娘的?”
婉筠想了想,说道:“有个叫李忠的人告诉我,我想那个地方应该就叫音尘小筑。”
“音尘小筑”?登徒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知道婉筠指的是谁了。她还真能联想,子锋不由得在心中佩服她,没想到她还能把永乐当成是子怀的小妾。他不禁替子怀叹息,有这种妻子,是幸也是不幸。现在他更可以发现,当初没有把婉筠接进宫是正确的,要不然以她的脾气,不把后宫给掀了才怪。可怜的子怀!
不过可怜归可怜,像他三弟这种人,让他的日子忙一点,就不会老是想一堆战场的事,最近边疆又有些不平静,他可不想让他去。现在刚好给他这个麻烦,那他就不用担心他又会神经不正常的请旨出征,然后又留在边疆好几年。
嗳!也真是便宜了永乐那个丫头,今天才出宫到王府小住几天,就可以免费看一场好戏;等她回宫,他可要她好好的跟他讲述细节。
“你在想什么啊?”婉筠看着出神的他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三王爷真是太不应该了。”他这个皇上一时玩心大发,决定好好加油添醋一番。“有了你这个如花美眷还不知足,真是太过分了,你回去真的应该好好把他修理一顿。”子锋得意的看着婉筠愈来愈阴沉的脸色,正想继续大肆批评一番,却破人不识趣的打断。
“公子。”
“又怎么了?”子锋有些不耐的转头看向随他出宫的总管太监。好不容易出了宫,难不成还有一大堆事情要让他烦?“三王爷来了。”
“啊!”他吓了一大跳。这还得了!若让子怀看到他,事情不就全穿帮了?这可不成!到时候他就没得玩了。
“我先走了。”他忙向婉筠说道。
“为什么?他来他的,我们谈我们的,谁也不犯谁,你为什么要先走。”
看样子她是小看了子怀的脾气,他突然来这,十之八九是为了婉筠擅自出府的事,偏偏她大小姐仍像没事人似的。
“不管如何,我先走了。下个月我们就暂且不要见面,若你想见我,你来这,我自然会出现。”
“喂!”婉筠看着登徒子的背影叫道。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每次都匆匆离去,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要怪就怪那个姓李的!婉筠决定把这条罪又加在子怀身上。虽然有点牵强,不过她说服自己,毕竟就是因为他要来,所以登徒子才会提早走,所以这还是子怀的错。“他人呢?”子怀一上楼,看到婉筠第一句话就问道。
“你说谁?”其实她心明白他问的是谁,可是她就偏不说,心想,气死你最好!子怀走到二楼护栏前,往下望。“人呢?那个你每月都要见的人。”他走到婉筠的面前问道。
他怎么知道我和登徒子每个月都要见面?她看向跟着子怀而来的毅刚,知道一定是他说的。这个叛徒!她狠狠的瞪着他。
毅刚接收到他宝贝妹妹的眼神,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在心中不停的咒骂他,可是他也是看到子怀着急的模样,才告诉他她可能在茶馆。他也不是故意的,只希望她别记恨太久,不然他就得时时防着她,以免她什么时候从他背后捅一刀。
“人呢?”子怀生气的又重复一次。
“我知道你想知道,不过我偏不告诉你,你敢对我怎样?”别人或许会惧怕他那张绷紧的脸,但她傅婉筠可不吃他这一套。
还敢对她大吼大叫!婉筠不服气的心想。昨夜跟今天,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人前,他是三王爷,要端出高高的架子,对她大声小声;人后,他才对她好,标准表不一致的伪君子!她又发现了他一项缺点。
“我不想理你。”反正道不同,她也懒得跟他相为谋。
子怀真是快被她气死了。昨天在喜宴中,程浩宾那个老小子不自量力的猛找人比酒,到最后醉了还不打紧,竟然坚持不让别人送他,自己一个人骑马回府,还没回到家,人就跌下马,伤了一条腿。他一早接到消息,就赶忙和毅刚、魏翔去看他。
留在程府用过午膳后,他急着赶回府去看她,没想到她竟然假传他的口喻,偷偷的溜出府,更甚的是,王府上上下下数百人,竟然没半个人知道她去了哪。最后还是毅刚告诉他,她可能和一名男子在茶馆,简直是让他呕死了。偏偏她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他这个三王爷从小到大,从没破人这样对待过。
竟然敢说不理他?好极了,他倒要看是她的伶牙俐齿管用,还是他的力气占上风。子怀在婉筠经过他身边时,毫无预警的蹲下身,连让婉筠尖叫的时间都没有,手一栏就把娇小的她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婉筠又踢又打的叫道。“大哥,快救我!”
看到这个情形,毅刚愣在当场,这是他认识子怀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使用蛮力,可见他真的是被婉筠气急了。
“子怀”他原本想替婉筠求情,但是子怀锐利的眼光一扫过来,所有的话就又全吞了回去。反正子怀是那种不打女人的君子,婉筠不可能会伤到一根寒毛,毅刚自我安慰的想道,既然如此,他还是不要趟这淌混水的好,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别扯上他就好。子怀气冲冲的扛着婉筠走下楼,丝毫不在乎被他荡得七荤八素的娇妻。在茶馆看热闹的人们,看到沉着脸的三王爷,全都自动的让出一条路。
子怀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婉筠甩到马背上,随即上了马,直奔王府而去。
苞在身后的毅刚原本也想跟着去王府,但是想想,决定还是不去的好,以免他这个可怜虫被他们两夫妻当成出气筒,拿着大刀砍成十八段。若以他如此相貌堂堂,才高八斗,英年早逝岂不可惜?所以还是回相府安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