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越说,“原来如此。”奚熙看他一眼,“你就要问我这个?”
他有一瞬的停顿,然后说嗯,接着谁都没再说话,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奚熙有些心烦意乱,把杯中果汁一口饮尽,今晚第一次与他四目相接,“那没事的话我先去那边了。”
说不清基于什么,他没话找话,“去找朋友?”
“啊,找夏伊。”她随口说道,项越不动声色,“你和他关系似乎很好。”
“还行吧,”她敷衍,“我爸把他当女婿看。”
“女婿?”他语气微讽,“你不是最恨联姻?”奚熙不以为然的笑笑,“像咱们这样的出身,总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如果找个不相称的,谁知道那人是不是贪图我的钱?”
“你喜欢他?”
“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人到了年纪总要考虑结婚。我今年十九,等大学毕业再出国待两年,回来差不多就可以结婚了。”
“你愿意出国?”
“为什么不愿意?”她面露诧异,“反正我年纪还小,好像是你说的吧,女孩子应该多读点书。正好夏伊大学毕业准备去美国攻读硕士,我们一起也有个伴。”说到这里,她再次与他视线相接,“所以项越,你别再撩拨我了,你老这样会让我很不舒服,我怕管不住自己。”
项越哑然,就这么看着她转身离开,很快和夏伊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他听到不远处有贵妇交头接耳,“奚家的小公主也就夏家公子配得上,瞧他们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再般配没有了。”
准备切蛋糕时,今晚的高|潮部分到了,奚伯年偕同项国楷一同宣布由双方长子即日起正式继承家业。虽然之前已经有此类消息传出,但当真的成为事实时,还是引得在场众人议论纷纷,惊异莫名。两家企业的新旧交替无疑会为禹凌乃至全国的商界带来不小的影响,好坏暂且不提,等到消息彻底传开,单是股市可能都要迎来一波不小的震荡。
之后切蛋糕,唱生日歌什么的就不再是今晚的关注点了,在场多数人的心绪都牵挂在奚、项两家扔出的劲爆消息上。奚熙吃着蛋糕边和哥哥吐槽,“肯定是故意的!老头子就是报复我初一那天下他的脸!”
奚维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奶油,有些无奈,“他还没这么无聊,再说这事你早就知道,当时怎么不反对?”
“我又不傻,老头终于要退居二线了,就算还霸着股份,至少你在公司里少了牵制,很多事就不用束手束脚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利的。”
奚维拍拍妹妹的脑袋,看到项卓冲他举杯,他回敬,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奚熙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掠过项卓,看到了他身旁的项越,彼时他也正往这边瞧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不期而遇了。
奚熙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跟她哥说,“我去找夏伊他们,哥,你晚上别喝太多,伤肝。”
告别了哥哥,奚熙也没去找小伙伴。今天的生日宴是在奚宅举行,虽刚三月初,花园里却不乏客人在外流连。在偌大的家里,她一时竟想不出去哪儿。继母借口亲妈生病带着奚霁回了娘家,今晚的生日宴全部是哥哥和管家一手操办。奚熙知道,从初一开始,岑蔚就一直憋着气,听佣人说最近她在跟老头子冷战,奚熙听了就呵呵了,这么多年了,狐狸尾巴估计要藏不住了,本来就是个三儿,品德又能高尚到哪儿去?
奚熙从回廊的东边走到西边,穿过花厅,最后在后花园的秋千上坐了下来。这边离宴会大厅有些远,宾客都有分寸,不会到这里来。如果从前面花园绕过来过来,则要经过一段不短的路。
她双脚踩着地,身体轻轻一晃,双脚离地时秋千也就荡了起来。奚熙今晚穿着身大红色的礼服,丝质,长及脚跟,裙摆层层叠叠,荡起来的时候,像波浪一样起伏,在路灯的映照下透着唯美的光晕。
项越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儿,假山挡住了他的身形,本打算踏出的步子却在看到从另一头绕过来的夏伊时顿住了。
夏伊看到奚熙似乎也有点儿惊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秦洛洛刚刚还找你呢?”
奚熙从秋千跳下来,“我嫌人多,这里清净,你呢?跑这儿干嘛来了?”
“躲人。”夏伊摊手,“刚有一女的太热情了,你后妈跟她比脸皮,估计都要退居二线。”
奚熙白他一眼,又有些好奇,“你说的是谁啊,我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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