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盯着她像是盯着个陌生人,眼底的痛渐渐成了怨怼,“澜溪,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如果不是霍斯辰从中作梗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他是始作俑者,是最可恨的感情刽子手,你怎么可以爱上他?”
如果在一切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会忍着心疼接受她爱上霍斯辰的事实,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知道了一切,这就好比为他原本枯竭的感情生活注入了一剂生命动力,他这才发现,自己下半生的生活还可以有那么一丝阳光。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
郁澜溪的目光很平静,平静之中又透着那么一丝怜悯,不过不是对徐楚的,而是对曾经这段感情。“我之前对霍斯辰也有怨怼,觉得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但是徐楚,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霍斯辰只不过是条导火线,我和你的感情原本就是没有任何基础的,说白了,当时我肯答应嫁给你也是因为要救霍斯辰,我和你都不会去爱,所以总想努力抓住些什么。这世上就算是没有霍斯辰,我和你有可能也会走到分手这一步,就算在一起,我们的争吵也会无休无止。”
“澜溪,你这是在向着霍斯辰说话!”
“在霍斯辰没出现之前,我对你的感觉就像是对兄长一般。”她压着心疼轻声道,“难道你忘了吗?我为你哭的次数真的比笑要多得多。可能我和你真的有缘无分,所以才到今天这步田地。”
徐楚眼圈红了,双手支在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都在隐隐颤抖着。
她见了自然于心不忍,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解了鼻腔中的酸楚感,柔声道,“我们这段感情里已经没有了谁对不起谁之说,你我在同一天背叛了彼此的感情,我想,其实在那一天的时候我和你已经回不去了。”
徐楚抬头看着她,眼眸质疑,“同一天背叛?”
“是啊。”她轻轻敛下长睫遮住眸底深处的悲凉,嗓音如轻云缭过,轻描淡写间却道出了令徐楚为之震惊的事实,“有件事我始终没告诉过你,就在你与暮烟上床的那个元旦,我……我和霍斯辰也发生了关系,那天你来我家找我,其实是他刚送我回到家,那两晚我都是在他家——”
“够了!”徐楚倏然打断她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郁澜溪,你不可能这么做!当时我们还在一起!”他承认那晚醉酒乱了性,但郁澜溪不同,他是了解她的,她绝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相比他的愤怒她看上去更冷静,淡眸泛着浅浅的寂寥,看上去令人心疼。“徐楚,从我们第一次争吵到最后一次分手,每一次都是你头也不回地走掉,我和霍斯辰也有过争吵,但他从没有一次把我自己扔在大街上过。你从来都不知道每一次当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多无助。那晚你跟我吵完就挂断了电话,冷绝得令人心寒,我坐过了站,差点在雪地里冻死,是霍斯辰一路开着车从T市到河北把我找到,那一晚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就会被冻死。”
她又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一切,漫天雪的白,吸进肺里的凉,在听到霍斯辰的声音后那般无助的她终于像是打了支强心剂,直到见到他出现在面前,恐惧、孤独和害怕通通一扫而光,委屈却漫上了心头,只知道窝在他怀里大哭。想到这儿轻轻叹气,再抬眼,曾经雪地的温暖早已全无。“爱上霍斯辰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事情,也许就是从那一晚,也许是从一开始就爱上了,只不过我不想去也不愿意去正视自己的情感。”
徐楚心痛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神情心里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惊慌,他终于意识到他的澜溪已经真正地离开了他,他再也不能将她紧抓入怀,这种失去感可怕到令人心颤和绝望,他不想、也不愿接受!
“徐楚,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真的。”良久后郁澜溪轻声道,目光由衷真诚,“痛恨一个人远远要比原谅一个人来得更加痛苦,不要活在痛苦里,好吗?”
徐楚隐隐蹙眉,手指紧攥在一起,目光锁了她的身影好久后,那目光里渐渐渗出难以言喻的痛楚,他走上前将她拉入怀里,抱得紧紧的,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开口,“你知道吗,我一直是深深地爱着你。”
他的话挑得她的心口跟着一窜一窜地疼,轻喃,“我也曾……深深地爱过你。”对徐楚的情是一种难以表达的痛,虽说如今不再是爱情,但还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她只希望他能够快乐。
“可惜,在你当初不得不嫁给我的时候,其实……你就开始质疑了我们的感情。”他抱着她的手臂也在隐隐颤抖,目光哀凉,“你从未相信过我,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到最后,哪怕在遇上困难的当口。”
她的呼吸艰难。
他放开她,轻轻笑着,可那笑寂寥得可怕,“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当初我跟霍斯辰的角色调换,你会不会也能那么做。”
郁澜溪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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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了雨,淅淅沥沥打在窗外的叶子上,细细的雨珠溅起浅浅的水花,庭院的地灯如同细碎的星子,在细雨下更显灼亮,隐隐闪烁间,映亮了女人的眸。
落地窗前郁澜溪伫立,身上白裙被雨风吹得轻轻摆动,她的身影像是嵌在雨幕之中,仔细看去又像是宛在水中央的画中少女,静谧、柔美。
玻璃窗倒映出她的眸,安静,沉思。
渐渐地,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挡住了她的眸光视线。
没一会儿,她只觉得腰身一暖,男人结实的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将她轻轻扣在了宽厚的胸膛之中。她没回头,目光落在玻璃窗上,淡淡的雨幕形成了最光鲜的镜子,将身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映得格外清晰。
窗子被他拉上,没了雨风,剩下的只有属于他的淡淡麝香气,缭绕在她左右。
心口渐渐温暖。
“想什么呢?”这个雨夜,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令人心醉,熟悉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溅起一串串芳香。
郁澜溪没说话,一瞬不瞬地看着映刻在窗子上的那张男人脸。
“怎么了?”霍斯辰又微微收紧了手臂,极好的性子低问。
许是这样的雨夜,也会催眠得彼此都很安静。
她想起了很多事,从初认识徐楚时到与霍斯辰的相识,一桩桩一幕幕发生过的事情全都在她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似的一一闪现,曾经快乐的、悲伤的、无助的、幸福的画面都被压缩成了清晰画面,耳畔已没了雨声,男人低磁的嗓音与脑海中的画面相撞击,心底深处不由窜起感叹。
她该怨造化弄人还是缘分左右?
霍斯辰见她始终不说话,英眉微蹙了下,干脆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低头凝着她的眼,神情多少有些质疑。郁澜溪抬头,清澈的目光对上他的沈眸,他的神情就那么深刻在她的心头,良久后她轻启樱唇,声线低柔,“你累了吧。”
他微微一怔。
郁澜溪轻叹了一口气,目光静柔,“对我,你累了吧。”
霍斯辰眉头蹙得更紧,薄唇轻抿,却一句话没说。
“你有没有在质疑这段感情?”她的嗓音更轻。
“有。”他终于开口。
她敛下睫毛。
霍斯辰低叹一声,伸手将她的下巴轻轻捏起,“对于这段感情我真的累了,但是,我还是不能放手。”
郁澜溪睫毛轻颤,再抬眼看着他的时候眼圈有些微红。
“也许老天爷就是注定了让你我一辈子在一起受尽折磨。”霍斯辰苦笑,嗓音淡淡的。
“就算是折磨,你也不愿放手?”她的鼻头泛酸。
霍斯辰抬起长指,轻抚她的脸颊,“我要娶的人一定就是我所爱的女人,你曾经说过,嫁给我从来没后悔过,我也一样,娶了你,从没后悔过。就算彼此在一起只剩下折磨,你也要跟我过一辈子。”
她的唇微微颤抖,心头的痛化成淡淡的温暖,她何尝不知道他眉梢的疲累?
“斯辰……”郁澜溪轻喃他的名字,情不自禁依偎在他怀里,“抱紧我,好吗?”
霍斯辰眉间一瞬的征楞,很快抬手将她搂紧,小小的幸福倏然在胸口炸开,她的主动令他激动。
“我们会幸福,会吧?”谎言太多,信任太少,她和他彼此都在心伤,她怎会不清楚?
霍斯辰紧搂着她,怀中女人柔美的嗓音小小的如同受了惊的画眉,说出的话又令他窝心。她抬头凝着他,看着他方正性感的下巴和紧抿的唇。
他微微松开手臂,低头凝着她,“澜澜,你愿意把你一辈子的幸福交给我吗?”
这一次郁澜溪没再躲避他的眼神,轻喃开口,“那么,我可以相信你吗?”她始终不愿提到姚琳娜这个名字。
霍斯辰伸手捧起她的脸颊,眼眸映着雨水的光影,温柔低语,“可以。”
她轻轻敛下长睫,“我想从今以后,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我想将幸福交给你。”伤害得太多却怎么也抵不过那份爱,如果注定了是场涅槃,她也认了。
“澜澜……”霍斯辰有些激动,轻抚她脸颊的长指微微颤抖,情不自控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低语,“我们会幸福,我向你保证。”
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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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知道了。”小夏有些神秘地说道。
“呵呵,好吧,我下午过去。”乔婉柔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了。
吃过午饭,她驱车赶往小夏的公司,小夏是一家服饰公司的摄影师,工作很忙,乔婉柔去的时候,她还在为模特拍照,“乔婉柔,你先坐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嗯,你先忙,我没关系的。”乔婉柔说着便坐到了一边,看着小夏工作。
好在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小夏就结束了工作,“乔婉柔,走吧,去我的办公室。”她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摄影棚。
小夏的办公室稍显凌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对不起啊,乔婉柔,我工作太忙了,所以……”
“没关系的,你跟我客气什么呀?”乔婉柔笑了笑,随即与她坐了下来。
有人送来的咖啡,乔婉柔刚想喝,又想起了什么,“呃……小夏,我最近胃不太好,给我一杯白水吧!”
“噢,好的。”小夏自然不会多想,很快让人倒了杯水进来。
乔婉柔端起喝了两口才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是件好事。”小夏有些神秘的一笑,“你不是刚刚才辞职吗?应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吧!”
关于乔婉柔的情况她了解的不多,只是之前和通电话的时候,听她这么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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