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一如平常繁忙。
An出席了会议,为各位股东鼓了劲后单独把霍斯辰留了下来。
“斯辰啊,前一阵子收购的饭店出了什么问题?”
秘书端来了两杯现磨好的咖啡,像是空气一样,轻轻进来又轻轻出去。
很快,香醇的咖啡香染满了会议室。
“是我估算出了问题,当初以为顶下姚振的饭店会赚一笔,不成想他在背地里也亏了不少钱进去,饭店还是连锁的,收购一家就要对第二家负责,在资金上会有很大麻烦。”霍斯辰轻描淡写,语气如杯中咖啡般深沉。
An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在我印象中,你一向不会出错。”
“是人都会出错。”霍斯辰淡淡一笑,“我也不会例外。”
“这样一来,你可是又欠了霍氏股东们一笔人情了。”An似笑非笑看着他。跟不要事。
霍斯辰勾唇,拿起咖啡杯抿了口咖啡,唇齿留香,“这笔更像是欠你个投资回报承诺。”
“我们两个用不用分得这么清楚?”An哈哈一笑,半真半假。
霍斯辰讳莫如深,“生意场上的事情,分清楚点好。”
An挑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斯辰,你跟我实话实说,饭店投资的事是不是跟你未来的太太有关?”
“跟她无关。”他语气淡然,丝毫不见波澜。
“据我所知,饭店持有人是她的亲戚。”
“那又如何?”
“斯辰,你也别误会,我就是怕你动了恻隐之心,要知道商场如战场,战场之上父子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个亲戚?”An皱了皱眉头。
“想在T市的投资市场上占领份额也不一定是饭店业。”霍斯辰的身子朝后一倚,伸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抽了一口,“欠你的人情债我会还,放心。”他从霍家出来,能够快速成为大亨也源于An的帮忙,所以霍氏在打入T市市场之初他便同意来帮忙。
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商场上的利益瓜葛又岂能用“情谊”二字来衡量?有些人,必然是抛弃了情义才能爬上金字塔的顶端,正如眼前的An,更何况他还是那个男人的心腹,对他还是格外的警惕。
生意场上,扯动了利益就变了味道,谁也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利益能够不怕那种直接亮刀子的人,反倒是笑面虎更是讳莫如深得令人不得不防。霍斯辰如是,老爷子如是,An更如是。
An听了霍斯辰这番话,依照他一贯的性子倒还是说了句,“能让霍总你欠我人情,实属不易啊。”话中有话,连同唇稍都蔓开一股子深藏不露。
霍斯辰只是淡淡勾唇,脸颊陷入缭缭烟雾中,半晌后将烟蒂摁在烟灰缸中后漫不经心开口,“当然,还有一事相求。”
An挑挑眉,似乎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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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总裁室从未这么热闹过。
一人引起,隔着半掩的办公室门,秘书处的秘书们各个嗔目结舌,直到,姚琳娜“嘭”地一声彻底关上办公室的门这才隔住歇斯底里的声音。
“霍斯辰,我来霍氏工作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会议一结束,姚琳娜还没等整理完会议报告便被忍收回助理权限,将所有有关霍斯辰的行程全都收了上去,惊愕之下才知道,她的行政总裁助理一职已被搁浅,助理还是助理,但调任到其他部门,任由她选。
她二话没说先是找了An,可An竟一溜烟儿离了公司。她也不是傻子,很快也明白过来了其中的猫腻,跟霍斯辰拖不了干系。
坐在老板椅上的霍斯辰看着满天飞的文件页,像是白雪一样铺了地毯上厚厚一层,敢这么在他面前撒泼的人就只有姚琳娜了,她的性子是出了奇的火爆,没将整间办公室烧了已经不错了。
等她歇斯底里乱喊了一通后,他才终于开口,不过语气甚淡漠,“闹够了?”
姚琳娜见他风波不动的模样更是来气,攥紧拳头,“霍斯辰,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他双手随意交叉,眼角眉梢尽是轻描淡写,“我的助理,忍一人足够。”
“你根本就没资格辞掉我!我是总部的人!”姚琳娜气得浑身发抖。
“你会错意了,我压根就没辞掉你,而是调任你到其他高层做助理,这是资源的最佳整合,反倒利于霍氏人才的培养。”
“这跟辞掉我有什么区别?”姚琳娜冲上前,双手按在办公桌上死盯着他,“你不是不知道我这次来T市的目的,霍斯辰,你就算讨厌我也不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吧?”
霍斯辰平静地看着她,与她的色厉内荏形成强烈对比,“当然,你也可以主动辞职。”
“什么?”她听了更是一肚子气。
“好歹你也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千金小姐,屈尊来霍氏做助理,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老爷子也脸面无光。姚琳娜,你可以继续在我这儿闹,但很快就会传到你义父的耳朵里。”他说完,点燃了根烟,抽了一口缓慢吐着烟圈。
姚琳娜盯着烟雾中的那张脸,微微眯眼,“霍斯辰,你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陌生了?以前的你根本就不会这么绝情!”
“可能是你压根就不了解我。”霍斯辰神情淡然,“你想怎样我无权干涉,就算你任着自己的姓子令你爸蒙羞我也没办法,但姚琳娜我要警告你,你这个性子再不收收迟早会坏事。”
“哈。”姚琳娜闻言后冷笑,绕到他面前盯着他,“会坏事?怕是坏了你的好事吧?”
霍斯辰淡淡笑着,不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想让我去找你老婆,怎么,你也有害怕的事儿?”姚琳娜眉眼讥讽,“你在怕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有未婚夫的人?”
霍斯辰目光转为森冷,“姚琳娜,别让我对你最后一点的内疚都没了,结了婚都可以离婚,何况什么所谓的未婚夫。”
“你。”她倍感委屈,闻言后眼眶倏然红了,干脆赌气坐在他的对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霍斯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做了什么了吗?让你这么远离我?我不爱你的兄弟,是你硬生生将我推给的他,他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不但逼死了跟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还逼死了我!要不是你那么冷酷我能割腕吗?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私,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而我们,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兄弟的死就是霍斯辰的死穴,姚琳娜知道得一清二楚,把这件事当成是武器来对付霍斯辰一准儿没错,有一种女人是极度不理智的,一发起脾气来总会失去底线,嘴巴比刀子还狠,姚琳娜就是这类女人。这个时候再提及漠深无疑就是往霍斯辰饿心窝上捅,一刀一刀的杀人不见血。
也许她只想发泄心中不满,也许她只想用这件事来提醒霍斯辰是欠了她的,但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在历经了丧弟之痛、家人及周遭对他的误解和密不透风的口伐笔诛后早就练就了异于常人的隐忍,他的讳莫如深他的平静早就不是姚琳娜所熟悉的,所以在她说完这番话打算能从霍斯辰脸上看出些许内疚或惭愧的神情时却极为惊讶,霍斯辰的沉静超乎她的想象。
她忘了,霍斯辰是个早就习惯将心思变化深敛于心的男人,喜怒哀乐对于他来说早就可以控制得收发自如。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姚琳娜捂着胸口,死死盯着他。
霍斯辰静看了她良久后伸手按下免提键,“忍,你进来一下。”对她刚刚控诉置若罔闻。
很快忍敲门走了进来,同时也被姚琳娜破坏力极强的能力折服,霍斯辰的办公室里何曾这般乱过?
“给她安排部门,尽快熟悉业务。”霍斯辰缓慢命令了句,手指收回之前扶正了办公桌上的相框,相框中的女子笑靥如花,稍稍驱散了罩在心头上的阴霾。
办公室里的任何物件都可以被姚琳娜乱扔乱砸,唯独这个相框不可以。
“霍斯辰,你欺人太甚了!”姚琳娜气急败坏。
“三条路。”霍斯辰含笑,眼神却黑暗骇人,“一,让忍来安排你的工作;二,主动辞职;三,我给老爷子打电话。”
姚琳娜狠狠跺脚,“算你狠!”
关门的声音差点将整个办公室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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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特的活动,像是被人硬生生塞了只苍蝇进嘴巴里,因为艾瑞斯的缺席,赫斯特T市区负责人的脸色就像是将这只苍蝇咽进了肚子里还难看。
剪彩环节临时改成了到场的其他艺人来进行,席上有知情的嘉宾纷纷窃窃私语,不知情的倒是看得挺津津有味。
整体来讲不失趣味,艺人临上场的时候,郁澜溪特意叮嘱了要多多活跃场子,这艺人倒是挺灵活的,至少,郁澜溪看到赫斯特负责人的脸色能稍稍恢复了正常色儿。
剪彩环节,除了艺人和嘉宾上台还要负责人亲自亮相。
美女与野兽们的搭配倒也有点城乡结合部的感觉,台下也毫不吝啬掌声,音乐愈加听上去欢快。
郁澜溪暗自松口气,只要活动结束就好了,没有艾瑞斯虽说不出彩,但也不出错就好。正祈祷着,诺晨走近压低嗓音嘀咕了句,“澜溪,我怎么觉着灯光有点问题呢?”
四周的光线交织,华彩依然,就是有点……不稳。郁澜溪心头泛愣,这才真正觉察出不对劲来,刚要命诺晨找来灯光师问清楚时,只听诺晨低叫了一声——
台上,一顶华丽丽的水晶灯正摇摇晃晃,连接灯和棚顶的就只有那么一根小小的细绳……
“澜溪——”
诺晨的惊叫是伴着众多嘉宾扬起来的,与此同时,郁澜溪早就一个箭步窜了上去,那抹小小的身影在将赫斯特负责人用力推开后成了挨砸目标,众人惊叫着起身散开。
赫斯特负责人被远远推到了一边,那顶早就负荷不住重量而断绳的水晶灯朝着郁澜溪的方向砸了下来,千钧一发,她只觉得眼前明晃晃地一闪,整个人又被不知是谁的力量连拉带拽扯到了一边,水晶灯“啪嚓。”一声狠狠砸在地面上,溅起的其中一小块水晶飞溅出来,她顺势抬手遮眼,水晶猛地扎在她的胳膊上。
她痛得直皱眉,耳畔却是低喝的嗓音,“别乱动,小心扎了脚。”
一切来得太快,快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第一个闪过郁澜溪大脑的念头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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