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抹掉脸上的汗珠后便轻轻挥挥手,一股黑气从铠甲的缝隙处散出,把铠甲包裹起来,不消一会儿便再次回复了完好无损。简直堪称绝对防御。
吉尔伽美什微微眯起眼。她察觉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魔力的“杂质”。恐怕阿尔托莉雅已经不是第一次修复漆黑之铠了。毕竟只是投影出来的,跟原版还有着一定的差距,更别说是阿尔托莉雅这种对投影魔术几乎是一窍不通的人的投影了。
不过,她有着近乎无穷的魔力量,无论是想修复还是再投影也不过瞬间的事情。简单粗暴,却又极其有效。
两人都没有动,彼此凝望着对方,红与金相对。
“真难看啊。”她嘲笑道。
“我想应该没有受伤。”她也不恼,摇摇头。
吉尔伽美什鲜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淡漠地说:“拔剑吧,我知道那些小手段拿不了你怎么样的。”
“非……要这样吗?”
一瞬间,真的仅仅是一瞬间,甚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阿尔托莉雅那张冷静得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悲伤。但下一刻,便被冷静与漠然所覆盖。
错觉吗?大概,不是吧。
吉尔伽美什按耐住心中的躁动,脸上依旧冷漠,点点头。
噬暗微微转了一个角度,剑刃对准阿尔托莉雅,只等待吉尔伽美什的命令一下就会吞噬掉眼前的一切。没有什么是它所不能吞噬的,只要它比任何人都贪婪。
“那就来吧。”阿尔托莉雅认命般点点头,双膝微屈,在有限的空间里划开一个弧度,双手架在左腰摆出一个拔剑的姿势——即使那里什么都没有。
吉尔伽美什像是失去了兴趣,百般聊赖地挥下手。噬暗悄然划过光与影,无声无息地朝阿尔托莉雅斩下,沿途的光与影随着一起消失。
阿尔托莉雅身体紧绷,娇喝一声,手猛地挥出。强光闪过,一柄同样漆黑的长剑便挡在噬暗必经之路上。
两柄剑撞在一起,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切都仿佛被掠夺了,没有光,没有影,甚至看不到两柄剑是如何撞在一起的,只有无数火星从两剑相交的地方迸射而出。像是一场无声的戏剧。
啪。
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它就像是一声口令,一切都回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响彻这片尽毁的农场,强压从两剑相交的地方浩浩荡荡地扫射出去,把一切能够带走的东西带走。
阿尔托莉雅踩着的地方塌陷下去,与周围的地面终于平齐。而吉尔伽美什的金发也被这阵风吹起,连着裙子一同向后飘扬。只是,她并没有试图去压下这些,依旧双手抱胸漠然地看着阿尔托莉雅。
两柄剑消失了,连残骸也没留下。只有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知道,是她们所投影出来的结构维持不住这种级别的碰撞而断裂了,两柄剑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断裂进而消失。
但,这些两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她们随时可以进行再投影。仅仅一把宝具罢了,两个有着无限魔力量的人根本不在乎这点魔力。如果不是一种宝具只能投影出来一把,恐怕吉尔伽美什都要拿来当飞镖玩了吧。
如果是原来的话,吉尔伽美什是没有阿尔托莉雅高的。但在经过金色洪流的洗礼后,阿尔托莉雅所站的地方已经比地平面低了三米,相当于站在一个巨大的坑中。所以她可以很惬意地站在上方俯视阿尔托莉雅。太阳从她后方射过,把她的脸笼罩在一片漆黑中。
阿尔托莉雅轻轻扭了扭脚,把脚底下不平整的感觉抹除。她一开始只是平视前方,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抬起了头。阳光射入眼中,却只是把那金色衬托的更为耀眼,甚至于吉尔伽美什脸上都有隐约的金色在闪动。
“投降吧,你赢不了我的。”吉尔伽美什叹了口气,没有再用那种尖酸刻薄的语气。
“你赢不过我,也阻止不了我。如果我没有实现它的话,那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意义?”阿尔托莉雅语气淡漠得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圣杯给予了我实现愿望的力量,给了我理由,给了我唯一的欲望。它夺走了我所有的欲望,自然也就没有了喜怒哀乐。但它唯一留给我的,是这种想法。在见到你之后,这种想法变得更加强烈了,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我的心。只有这时我才知道,它叫仇恨,叫愤怒,也叫复仇。你明白吗?”
阿尔托莉雅轻轻握紧了双拳,铠甲摩擦着发出沉重的声响。随后手猛地向身旁挥出,仿佛打碎了身边的空气一般,空气被挤压着发出不堪的气爆声。一度消失的契约胜利之剑再次出现在她的手里。只是,这一次,那剑上的鲜红纹路像被激活了一般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一阵又一阵的气流波动从阿尔托莉雅脚底传出,明显就是要放大招的前兆。
吉尔伽美什无言地看着这一幕,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在身前一上一下虚握,而后握紧噬暗的剑柄,一股一模一样的威压便从她脚下传出。
两股威压交织着,对撞着,只是把之间的大地压得更厚实。两股威压都绝不退让,仿若两只互相撕扯的饥饿的野兽。淡淡的虚影浮现在两人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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