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啊。”
“是这个理儿。”柯慕青点点头,“可得劳烦抓点紧了,我们家初一就要动身迁居临州,这一点也得和人家姑娘和姑娘家里说清楚。”
“我晓得。”陈喜婆算着,“那确实没多少时间了。”
连成亲都得赶着时间来。
两人说着话,牛车上另一个姑娘一直竖着耳朵在听。
等柯慕青和陈喜婆说完以后,那个姑娘像是在做什么大决定,神色犹豫不决。
一直等到陈喜婆注意到她的表情开口问了她,那个姑娘才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柯慕青。
“这位大娘,您看我当您儿媳可行?”
那姑娘也知道这事是她太没脸没皮了,说完以后十分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下巴遮掩她的尴尬。
柯慕青和陈喜婆都傻眼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婚亲事上自荐的人。
“你说说你的情况。”柯慕青和气地笑了笑。
“大娘,我叫冯瑛,娘家在府城,我爹娘只有我一女,他们在我出嫁前就去了。”
冯瑛觉得她既然都开口了,再扭扭捏捏就没意思了,索性都说了。
“我前不久和离了,和离的原因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因我那夫君和一个寡妇好上了,寡妇有了身子,而我又生不了孩子,我婆婆和夫君便找我,想要我假装怀孕一阵子,待那寡妇生下孩子以后,就对外说是我生的,我不同意,在夫家闹了一通,所以我和我夫君就和离了。”
“也不是我容不下一个孩子,实在是夫君一家老老小小气人太甚,若是清清白白纳进门的妾室,那妾室生的孩子,我自是视为己出,可那分明是奸生子,凭何我要给作贱我的一家人做脸面?”
“自我嫁过去,他们一家老老小小因我没有父兄撑腰便欺我辱我,我忍辱负重多年,这一次他们再想利用我给他们家遮羞我偏不让他们如意。”冯瑛也是烈性子,更是硬脾气。
“我和离归家,但连娘家门都进不去,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夜,只等来了我阿翁让下人扔给我的断亲书,我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幸亏我嫁去了上阳镇的表姐听闻我的事特地把我接回去。”
再刚烈的女子提及娘家无人被余下的亲人狠心抛弃不顾,冯瑛眼里也忍不住有了泪意。
“我表姐待我很好,可她到底成了家,也是顶着她公婆的反对收留我,我已经住了快十日,若是再继续住下去,也是我自己不懂事了。”
冯瑛压了压眼角,“我前日去县里牙行问了,想签个活契当下人,牙行管事说如今世道死契的下人都难找主家,活契就更难了,让我回去等消息,都过了两日,我实在等不住了,今日便想去牙行再问问再催催。”
“大娘,我签个活契去当下人混口饭吃,怎么样也比继续留在表姐家连带着表姐都难为好,是这个道理对吗?“
冯瑛说完坐在那红着眼没再继续说话。
柯慕青深知这个时代女子很难,但没想到会难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