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叫了几声,直到舞唯昕消失在走廊尽头。
如鬼魅般的身影,连舞遥胜都愕然了,半晌才道:“她天天如此?”
萧翠烟哽咽地点头,“这半个月来,她就跟中邪似的。老爷,你还是答应了她吧,我实在是担心她。”
“答不答应,就看她明天的造化了。”膝下无子,舞遥胜望女成龙,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舞纤纤身上,而她并没有让他失望。对于这个大女儿,她迟早会知难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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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淋成落汤鸡舞唯昕费力地脱掉衣服,踩进浴桶泡澡。汗水跟雨水交织在一起,散发着异味,往昔雪白柔软的身体惨不忍睹,浑身青紫交迭,新旧伤交叠在一起深浅不一。
食肉兽欢快得在木桶游来游去,在她身体上不停地爬着,更甚于直接站在她头顶上。
“你是打算骑在我头顶上拉屎?”舞唯昕将它揪了下来,拎在手里晃了两下,“兽兽,你好像重了些?”来到青晟派,它的伙食待遇不错,也该长些身体了。
食肉兽不停在地木桶翻滚卖萌,求抚摸。见舞唯昕不太搭理它,绿幽幽的豌豆狡黠是转了两圈,猛地一张嘴巴,“哗啦啦”一桶水全部吸了个精光。
“……”坐在浴桶里的舞唯昕满脸黑线,眼刀一直盯着食肉兽,一言不发,神情怪骇人的。
食肉兽用爪子捂住嘴巴。来啊,来理它啊!
舞唯昕伸手,指甲捏住它嘴角薄薄的一层皮,狠狠拎了起来。
食肉兽疼得嗷嗷叫,屈辱的它嘴巴一张,只得“哗啦啦”将水一滴不留地吐了出来。
“……”舞唯昕出浴,披着睡袍擦干头发往房间走去。食肉兽屁颠颠跟了上去,求擦毛!
点了檀香,疲倦至极的舞唯昕沾床就睡,迷糊中隐约听到萧翠烟的敲门声,却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食肉兽地床头钻到床尾,闪着绿幽幽地豌豆眼,亢奋地舔着她那只长有骷髅头胎记的脚……
一觉睡到大天亮,舞唯昕在房间舒展筋骨,梳洗过后出门吃饭时,舞遥胜已经饭厅入席。
姑娘家没个规则,竟然要长辈等吃饭,舞遥胜本想斥责她几句,可看清她的模样时,到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短短半个月,她竟然脱胎换骨般,往昔吹肌可破的肌肤,如今晒得脱皮黝黑不说,有着数道的划痕,整个人焕发的神采亦跟之前病怏怏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站在他面前的,如同换了个人,莫非婚事真对她打击太重了?
“坐吧。”舞遥胜淡淡道:“扎马步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想到昨天深夜她如鬼魅的影子,或许该再给她一些时间,不能逼太紧了。
舞唯昕提筷吃饭,淡淡道:“爹,如果您的**不从中捣乱的话,我相信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她的事,已闹得全庄皆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家最亲爱的妹妹更是连续半个月一直在挑衅她,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舞遥胜面无表情道:“谁敢来捣乱,你倒说说清楚。”她倒是,说话越来越放肆了,目无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