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像被微风吹着般,竟有些舒服。
佟雪便在这刺痛与舒服的交替中,睡了过去。
连采蓝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
今日经历了太多的事,加之她因深受刺激,晕了一回,因而这一睡,便极沉。
采蓝见气息绵长,便放心得吹熄了灯盏,在外间歇下了。
谁知,不过一个时辰,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佟雪忽然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绣绣!娘亲!”佟雪睁开眼,盯着头顶的模糊的帐影,有些怔忪。
“姑娘,可是魇着了?”采蓝睡眼惺忪地提着灯盏走进来问道。
佟雪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猛地回过神来。
她抬手掀开被子,才发觉,睡了一觉,手臂酸痛,连举起都困难。
“快起身,随我去旭日堂!”她曲起双腿欲起身下床,却发现双腿又沉又重,似不是自己的。
“姑娘,可是哪里不适?”采蓝见佟雪皱着眉头,神色痛苦,担忧地问道。
佟雪用力揉了揉双腿,咬牙道:“无事!”忍着刺痛下床,并拿了放在一旁的衣裳往身上套。
“姑娘这是作甚?”采蓝被佟雪举动彻底惊得醒了过来。
“去旭日堂!我方才做了个梦,绣绣定还醒着,她即便睁不开眼睛,神识却是清醒的!”
佟雪说着,系好腰带,见采蓝愣在当地,不由道:“还不快穿了衣裳,随我走。”
“姑娘!”采蓝叹了口气,“现下已过了亥时,夫人刚歇下,您看是否明日一早再去?”
佟雪神色却显得极为急躁,她等不得,她先在就想见到绣绣!
“姑娘!”见她执意往外走,采蓝伸手拉着了她的胳膊,“奴婢知晓您担忧二姑娘,那不过是个梦境,且夫人身子原就有些抱恙,您现在去,定会惊到夫人,夫人受不住惊呢!”
佟雪回头看了她一眼。
想起梦中的几个场景,以及那张清晰的脸庞。
前两次做梦,她会收到一些预示,但多是模糊不清的,今晚,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张脸!
那张躲在众人身后,眼看着母亲满头大汗,嘴角却轻轻翘起的脸!
若不是情况危急,想必妹妹也不会给予她这样明确的提示。
她就在旭日堂,且离母亲极近,有她在,佟雪怎能放心!
然采蓝说得也有道理。
前两次的梦境,都是在之后方实现的。
若是冒然惊动了母亲,打草惊蛇,让那祸患永远留在母亲身边,反倒于母亲不利。
“我做了噩梦,头疼地厉害,且浑身上下疼痛不堪,母亲身边的大丫头珍珠,略通医理,采蓝,你替我走一趟旭日堂,让珍珠过来给我瞧瞧可好?”
采蓝想起佟雪身上令人心惊的淤青,点点头,应了下来。
“那姑娘去床上歇着,奴婢去去便来。”
陆氏身子不适,珍珠现今只怕也打起精神伺候着,她悄悄过去,将人寻了来便是,应当不会惊动侯爷和夫人。
“嗯。”佟雪应了一声,艰难得爬上床,将身子缩进被子里,一双眼巴巴地瞅着她。
采蓝将桌上的灯点燃,“姑娘莫怕,外面有婆子守门,奴婢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