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修为了他的糟糠原配不肯要你,便强让我对你一心,想做给兰修看,想比他更强上三分,但是你自己呢?你满城的给我戴绿帽子,你当我是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世家贵子!”
爱芝公主哈哈大笑,宛如疯癫,道:“什么世家贵子,你哪点比得上兰修?连勾搭的女人都是他不要的烂妾,你还有脸给我说这个?”
驸马说道:“她虽然是兰修不要的烂妾,却也比你更胜一筹,兰修他宁肯死,也不肯对你示好,你更是哪点儿比得上他的烂妾了?”
远处隐隐地雷声轰隆隆作响,秉娴忘了呼吸,只是静静地听着。
公主驸马,两个玉都尊贵不过的人,关了屋子大吵,若是说出去,平头百姓们或许不会相信,这样污脏的话,竟出自两个贵人之口。
君无忌似也听呆了,半晌不曾动作。
屋内一阵寂静。而后爱芝公主说道:“王德保,你是要跟我撕破脸了么?”
驸马说道:“你又要威胁我什么?让那姓檀的进来杀了我?”
爱芝公主说道:“你当我不敢?”
驸马说道:“你敢,你什么不敢?你敢联合皇后联合我们家陷害兰修将他杀了,你还有谁不敢害的?”
那一声炸雷,滚到了此处屋顶上,徘徊片刻,猛地炸开。
有什么东西,从秉娴眼中冲出来,却又死死地忍住。
“我是敢。”爱芝公主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是的,你别逼我。”
驸马说道:“可是你别忘了,我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爱芝公主说道:“你们是不是好惹的,当初,若不是害怕兰修危及你们这些士族,你们家又何必来求我下嫁?”
驸马说道:“我们不过也只是一拍即合!”
爱芝公主说道:“是啊,我是贱人,你是小人,的确是一拍即合。”
驸马听她的声音有些太过冷静,反倒不安起来,终于说道:“爱芝,我不是有意的,是那女子先来勾搭我,你也知道,我恨你心中仍记着兰修,是以才……”声音里带了几分求和之意。
爱芝公主忽地说道:“别说了。”
淅淅沥沥地雨,忽然开始下了。打在脸上,湿湿地。
君无忌拉拉秉娴,秉娴却只是不动,君无忌皱着双眉,终于也未曾再动。
驸马道:“爱芝。”
爱芝公主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连他的烂妾都比不过的人,实在是太贱,他宁肯死,也不肯答应我……我是这天底下最贱最无耻的女人。”
驸马渐渐怕了:“爱芝!”
雨渐渐地大了,里头的声音好似有些听不清,隐隐约约地,听到爱芝公主说道:“王德保,我们和离罢。”
君无忌拉着秉娴,极快地跑出这驸马藏娇的院子,出得后门,早有侍卫拉了马匹过来,四人翻身上马,打马急行。
大雨泼在脸上身上,谁也看不清,其中一匹马上的人,泪满溢了眼,而后从脸上纷纷跌落,是雨水,是泪水,孰是孰非。
只是喉咙里深深地藏着那一声想要脱口而出的哭叫。
雨水迷了双眼,奔跑中的马不知何故失了前蹄,秉娴来不及防备,整个人被从马背上狠狠地掀了下来。
身子凌空而过,跌入雨水之中,泥水顿时裹住全身,秉娴在泥地里挣扎起身,那边君无忌已经飞快地勒住马匹,翻身下马:“蓝贤!”疾步抢了过来。
“蓝贤,你怎样了?”将人扶了起来,却见雨水之中的那人,白净的面孔毫无血色,唯有双眸发红,眼中不知是雨是泪,“摔得要紧么?”
秉娴动了动:“腰……好疼。”微微地哽咽着。
君无忌道:“没事,我带你回去。”
秉娴皱了皱眉:“殿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泪落如雨,喉咙之中却仍旧是无声的。
不管是谁都好,此刻她只需要有人在身边。
君无忌一愣,而后轻轻地拍拍她的背:“无事。”
一行人回到王府,君无忌翻身下马,便看秉娴,秉娴跳下马来,擦擦脸上的水,道:“让殿下见笑了。”君无忌笑道:“你没事就好了,走,进去收拾一下。”
众人入内,秉娴自先回去匆匆沐浴,换了衣裳,出门之后,打听了一下君无忌并未曾唤她,便拎了一把伞想出府,谁知道正要往外,却见前头有一人推着一辆轮椅,缓缓逼近,天色阴沉,轮椅上之人蓝眸灰暗,正是檀九重。
秉娴略一迟疑,便仍旧未曾停步,两人错身瞬间,檀九重开口道:“你要去哪里?”
廊沿上雨水滴滴答答,宛如透明的水帘子。
秉娴道:“你想说什么?”
檀九重道:“你想见那个人么?”
秉娴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檀九重却自顾自道:“你自然明白,你若是想见她,只有我有办法,来求我啊。”他的声音淡淡地,蓝眸往旁边一瞟,眼尾微微上挑。
作者有话要说:内幕和秘密啊……是不是看的很爽
忽然觉得爱芝有点可怜,所爱的男人死也不爱她……唉,我真是容易被感动的人……
今天有点小忧郁……你今天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