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只是受了惊吓和轻微的撞击,她一向身体很好,因而虽动了胎气,并不严重,回头老臣给开一副安胎的方子,喝上几副便好。……另外,长安郡主还受了些皮外轻伤,内腑有些震动,因她怀孕,倒不好内服调理的汤药,老臣想着,只开一些治外伤的,些许内伤,可以让其慢慢自然痊愈。”
景帝慢慢点头,温言道,“辛苦路院判了。”
路院判功成身退,领着太医们鱼贯退出葳蕤堂,自去琢磨药方。
葳蕤堂里,自得知白若薇以及那胎儿都没有生命危险,太后捻动佛珠的动作便慢了,等太医们都出去了,现场只剩下“自己人”,忽地幽幽开口。
“好罢,如今心都定下来了,咱们可以好好把这事儿掰扯明白了。”
太后一开口,满室寂静,就是安和公主,也不敢打断,毕竟,太后是她嫡母,多年的积威,她再跋扈也心有忌惮。
景帝自然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后宫诸事上插手,他娘精明不糊涂,交给她处置他很放心,而安贵妃在太后开口后,便自觉地退居二线,一切交给太后了。
“哀家这儿先是听说安儿和若薇这孩子打架,简直以为听错了,安儿一向安静柔顺,若薇这孩子名声也不错,怎么会打起来?哀家这边还没有解惑,皇帝那边又传来安和你告御状的信儿,哀家想着,反正都是你母女的事,索性一并处理了吧,这才把你们叫到一起,哀家也如安和所言,将涉事的所有人都带来了,也好当众处置明白,别让人觉得我老婆子偏心。”
安和哪里敢接太后这番话,若是点头了,就不是暗指太后偏心,而是直接承认了,她哪有这个胆量和太后对着干,但毕竟自己女儿在内室刚刚渡过生死关,她实在不甘心放过罪魁祸首,更想趁机借着太后的手,给女儿谋一个锦绣前程。
她原本是存了把事情闹大的心思,只要太后和景帝为太子着想,只要萧玚自己不想毁了名声,就得让若薇风风光光地进东宫,至于进去后过得辛不辛苦,有她这个母亲在,萧玚只要不蠢,就不会对她女儿不好。
可现在怎么办?她所有的盘算,全被古清安这个小贱人打乱了!
安和公主毕竟不是简单粗暴的蠢人,一见情况对己方不利,拿手帕一捂脸,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当场嚎哭起来,便哭边说,偏还吐字清晰,这也是份本事!
“母后啊,女儿没脸见您!实在是若薇这丫头糊涂,做下了糊涂事,她毕竟年幼不懂事,又受了这番苦楚,我这个做母亲的气她不庄重,可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能给她兜着,女儿没有大的奢望,只求太子殿下给我们若薇一个说法,可太子避而不见,女儿又被人阻止进宫,女儿实在没办法才想着求求皇兄——谁知这飞来横祸,我可怜的若薇——母后,若薇知道靖安郡主是您的心头肉,让着护着还来不及,哪敢和靖安郡主争执?女儿便是想破脑袋,也不知若薇到底怎么得罪了靖安郡主,竟被下了如此毒……重手,还求母后为女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