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那远走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人流之中,安堪还是不甘收回视线。
他很生气,他不知自己的怒火是为何而来,却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没有比今天更让他不快的日子了。他几乎能确定,自己此时有杀人的冲动,恨不得立即将那个惹火他的女人拉回来,却又不知拉她回来又能怎样,就是心底有一万个的不甘。
“安大人,看来你对我那位霜儿朋友很感兴趣。”直直的盯着安堪,发现他始终望着霜儿远走的方向,庞轩也深感不快,却心中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的。
以他所知,安堪这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绝不是好色之徒,看他多年来身边都无一妻妾便可知道。再加上安堪的凤嫣楼里早已有不少绝色天香,所以他今天这般失礼相信绝不是惊艳于霜儿的姿色,只是其中的原因他还不能完全猜透。
或者他是猜到了,只是不愿承认,也不敢细想吧!
自嘲的弯起唇,庞轩拿杯的手微微的用力,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所猜是真的。
“霜儿?看来你跟那位姑娘的熟悉程度已不是我们能想像的。”安堪将视线调回庞轩的脸上,淡淡的笑问,心却绷得紧紧的,双眸中更没有半点笑意。
他讨厌这两个字从庞轩的口中吐出,那么的温柔叫他听得特别刺耳,那样的亲密让他心烦意燥。
霜儿,这称呼就连他这个夫君都不曾叫过一声,他又凭什么唤得这般亲热呢?他又凭什么唤得这么顺口?
“还好。”简单的二字,庞轩低头喝下手中的茶,才看向一旁同样发现情况不对的两位绝色姑娘,笑问:“观瑶姑娘昨天命人带来的任务我已经叫人办好了,你们想要的那些琴大概会在今天晚上便能准时送往凤嫣楼。”
“真的谢谢庞老板这番心意,有了那批琴,我们凤嫣楼的姑娘才能在太子迎娶正妃的日子里能为太子助乐。”那名叫观瑶的姑娘轻轻的点头,视线不禁飘向一脸不悦的主子。
她不明白,主子这是在生气什么呢?以她多年来对他的认识,他不是一个易怒的人,情绪也向来沉着不易被人牵动。难道刚刚那名女子他是认识的?可为何都不相认?
沉着的听着观瑶与庞轩说着关于借琴的事,还有关于时间的按排,琴艺的指导,安堪将手放到桌下紧握着想要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怒火,却发现越想越生气。
琴?他记得初三那天晚上那女子迟迟不归,后来是抱着琴回府去的,看来那天的琴是从这里而来。这么说,她天天抚着的琴就是这庞轩所送的?
她怎能这么轻易的受别人的礼?而这庞轩又怎能这么轻易的便将心意送出?而自己只是单纯的认为那双蝴蝶耳环适合她,却迟迟不敢送出。
“你们谈好就行了,我有事,先走了。”心乱如麻,为免自己会失礼于此,安堪毅然站起便走,也不等他们有挽留的机会。
他的心很烦很乱也很火,因为他能从刚刚庞轩看向那女人的眼神中读到喜欢之意。他知道庞轩就是喜欢那个女人,而他们之间的关系熟悉到哪一个程度而他竟然完全猜测不出。
让他更生气的竟然是她在庞轩的面前不肯跟自己相认,她竟然为了一个庞轩而当不认识他这个‘夫君’,更过份的竟然是将理应挽起的头发垂下来,在庞轩的面前掩饰已嫁为人妻的身份。
不,她是他安堪的妻子,他不允许,不允许。
可是,他凭什么不允许呢?明明就是他先不肯承认她是自己的妻子,明明是他说大家只能是朋友,各有自由的。若她真的希望能跟庞轩发展而刻意不跟自己相认,那他又能怪她什么呢?
可是该死的,只要一想到庞轩重要到让她不跟自己相认,他的心便闷得要命。只要一想到她将来有一天离开安府而跟庞轩一起,他的心竟如千针在刺。
离开琴乐坊,左言霜却不想回安家去,只是慢步的在京城的街头到处的走,在上次元宵佳节时安堪带她去过的地方来回的逛了一遍又一遍,到累了,饿了,才无奈的往安家走。
其实她不明白,刚刚安堪是在生气吗?可是他在气什么?若不是在生气,那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然而就算不知该怎么面对刚刚那个他,她还是得回安家去的,在他送上一纸休书之前,她在京城唯一可待的地方就只有安家了。
当她回到安家后得知安堪并没回家,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却不知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亲们,今晚会两更,大概在九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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