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贴着药布,右腿上还打着绷带的谢一淳静静地坐在甲板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捕结束了,得来的结果却让他心伤,未婚妻真的不见了。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警方拉来两个关键的人物,暂时在他的游艇上做了简单审问,他们供述只知道被绑架的女人是一个女佣和一个男佣带走的,为此奶妈站出来承担了责任,于是奶妈被彼得当场枪杀了,大家背后议论这是他们夫妻耍的花腔,奶妈为了保护夫人承担了罪责。
谢一淳听罢伸出大手卡在瘦小男人的脖子上,瞪着猩红的双眼粗噶威吓,“你可知奶妈叫什么?”
“她是夫人的奶妈,我们平时都叫她兰姨。”瘦小的男人被卡住气管,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由于缺氧,他的脸变成紫茄子一般,就连嘴唇都变得发黑,惊恐地看着一脸杀气的谢一淳,浑身哆嗦着,无力地挥动着手臂一再地求饶。
谢一淳被一位警官拉开,那瘦小的男人才得以喘口气,不停地咳嗽着,就在谢一淳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猛地抱住他的腿苦苦央求着,“求求你,老板,帮我搞点粉,让我吸一口,就一口,我的情报还不值一口白粉吗?求求你,求求你,我快要死了。”
这个人是彼得的手下,原来是个瘾君子,看到他的狼狈相,谢一淳浑身不舒服,就像丢垃圾一般狠狠地将他摔出去,咕咚一声那人撞在了墙壁上,可他顾不得身上的痛,赶紧骨碌着爬过来还想再去保住他的腿,被一位警官拦住,拷上了手铐拉出去。
瘾君子杀猪般的阵阵哀号回响在寂静的海面上,警方将所有的嫌疑人带回警局继续审问,船启动时引擎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渐渐地由近及远消失在茫茫的雾色中。
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厚厚的白雾在慢慢散开,波涛一浪接着一浪鼓动着游艇有些颠簸,海风很强劲地吹在身上冷得人们赶紧缩着脖子拉紧衣服,苏骏抱着一条毛毯走过来,将他裹住,“她没找到,你先倒下怎么行!”
寒风瑟瑟,冰冷刺骨,狂风吹着他的卷发肆意飞舞着,他就像一尊雕塑毫无生气地伫立在那里,失去了知觉,空洞的一双蓝眸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望着黑漆漆的海面渐渐脱掉白纱退去浓妆,换上波光粼粼银色的蓑衣,渐渐地一抹紫色霞光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就像注入新鲜血液般,不一会儿,一道金色的光束穿透万道霞光,毫不吝啬地直接打在银色世界,强光不偏不斜正照在白色的游艇上,立刻给游艇镀上一层金色,如同点石成金,另游艇熠熠生辉,就连船头那尊真人雕塑也被照得如同金身。
一个保镖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低声提醒着,“总裁,我们该下船了。”说了一遍,“雕像”没有动,保镖提高嗓音又说了一遍,说到第四遍的时候,“雕像”伸出手,保镖赶紧去搀扶,谁知一个踉跄,谢一淳昏迷过去。
他再次回到病房,这一次不是估计制造的,而是真的昏迷不醒,一直做着噩梦,说着梦话,削薄的唇瓣干瘪着,嘴里时常传出梦呓,“苒苒……不要……苒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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