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透过路边葱郁的树叶缝隙间,细碎的洒下来,投下斑驳的光。姑娘扎着双丫鬓,戴了一朵浅色的头花,从树下走过来,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扬起笑容,刚好有光轻盈的落在她的脸庞上,虽穿着粗布衣裳,却是像极了向阳的葵花,朝气蓬勃。
青梅识得她是“自己”的闺中密友——今年十五岁,待字闺中,还未说亲。
“我正打算去家里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们姐儿两了。”石小妹走过来,朝着她们手里看了一眼,“这中午去网了多少鱼虾?”
“才开始学,今儿还有堂哥帮忙,才网了少许。”青梅笑道:“找我可是有事?”
石小妹嗔了她一眼,“没事便不能找你?”说着接过桃子手里的布袋,“难不成打算就站在这儿说话?”
青梅知她性子爽利,也爱与她打交道,笑着,“那我们先家去?”
三人说笑回了家,石小妹先向堂屋里做事的刘元和夫妻两问了好,又絮叨了几句,才和青梅一起到厨房,帮着青梅一起分拣鱼虾和水虫等。
石小妹停下手中的动作,拿眼直直的打量着青梅。不知为何,青梅让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慌,抬头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扯了扯嘴角,“我脸上有脏东西?”
石小妹摇头道:“听到况金贵定亲,你都不伤心了?”
青梅轻咦一声,问她:“那是想看我哭得死去活来伤心呢?还是像现在这样?”
石小妹斩钉截铁道:“当然现在这样好!早先看你伤心成那样儿,我也不好多劝。那况家虽有些家底,可那况金贵……”说到这儿停下,又看了青梅一眼,见她面色平静,心中定了定,继续道:“那况金贵我却是瞧不上的,生的皮白肉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说的好听了,现在在读书,将来要考取功名的。可看他那装模作样,也不见得在多么用心,将来能不能考上功名都还不是一定的事儿!”
青梅听得乐了乐,笑道:“好歹人家现在也是童生了,哪里有那么不堪。”况金贵在读书上,多少还是有些天分的,石小妹这般说,也不过是安慰她罢了,“这要是让外人听见这话,指不定又得给你惹麻烦了。”
石小妹撇撇嘴,却是不在意的,“不管怎样,你真的想开了就好。难不成除了他况家,你还找不到好人家了!”
青梅抿唇笑笑。成亲这是她倒是不急的,她年龄还小着呢。不过,就她家现在这情况,要想找到好人家,还真的有些困难啊!想来,她爹娘肯定是着急的。
石小妹见她神色间轻松自在,想来在这事上,真的看开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说这话,又说起旁的事情。
直到申时末,太阳渐弱,石小妹才告辞家去。这会儿虽说太阳没有那么烈了,可屋外的温度却是很高的。走在路上能够清晰地感受一阵阵热浪压着地面卷过。
青梅却是没在家躲着,和她娘一起下地去了。
第二日起了大早,下地去挖藠头。
张氏负责把藠头从地里挖出来,青梅和桃子姐儿两拿着刀削藠头。忙了一个半时辰,藠头装了两个挑篮,张氏挑去河边泡着。太阳落山,张氏才去淘洗藠头,青梅和桃子依旧过去网鱼虾。等得家去,姐儿两做晚饭,张氏则把大个的藠头挑选出来明儿去集市上卖。
这样紧赶慢赶的忙碌,戌时两刻才忙完吃晚饭。
又是清早,娘两带着藠头和竹笋去了集市。
青梅背着竹笋,负重前行,步子虽慢,却也坚持到了集市。
进了集市后,因着两人过来,便占了两处的地儿,张氏又去打水,给竹笋换水。清水中,白嫩的竹笋,看上去越发的鲜嫩了。便是那藠头,也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大个儿,而且没有青头,摆出来后,卖相就很好。娘两还在一起收拾摊子,就有妇人挽着菜篮子,过来询问藠头怎么卖。
“三文钱两斤。”张氏带着笑脸,“这藠头在家挑了一次的,小个儿的都没要呢,你瞧瞧,这藠头多好。”
青梅虽不喜这藠头,不过藠头却是这里夏日的一道小菜,不仅可以用来制作酸菜,就是用来拍了过后拌上盐等简单佐料,吃凉的,也是极好的。
这不,这卖相极佳的藠头摆出来,就有人称了两斤。
瞧这么快就有了开门生意,张氏心情极好的。想着今儿这一百来斤藠头,也能换上百多文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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